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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脫了吧。」
嶽龍雨喉頭微緊,他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舔發乾的雙唇,覺得有什麼東西飛快地呼嘯而過,草原跑馬似的,踏在他心頭,那聲音震得他神魂俱顫,一瞬間的倉皇感讓他失措無助。
他急切地想要抓住什麼,將目光筆直投在面前的女人臉上,他確定這與她有關。
談易會錯了意,她搬起椅子往後退了退,低頭在自己那邊的地面上尋找,一邊問:「是掉在我這裡了嗎?」
她這句問話像颶風一般刮過他心頭的草場,一瞬間什麼都飛騰而起,一目瞭然。
嶽龍雨低低地嗯了一聲,說:「是,是掉在你那裡了。」
談易蹲在地上找了好一會兒,整個人都縮排桌子底下了,才看見嶽龍雨的水筆——分明躺在他自己的腳邊。談易沒好氣地在桌底扣了扣他的鞋面,說:「在你腳邊,我夠不著。」
話音剛落,眼前光影明滅,一顆刺蝟頭闖進談易視野,嶽龍雨矮身鑽了進來。
談易看傻了,下意識推了他一下,說:「你進來幹嘛?」
她這一推,彷彿蜉蝣撼大樹,嶽龍雨紋絲不動。嶽龍雨也不知道自己進來幹嘛,他隨口扯了個理由,說:「撿筆。」
半明半暗間,他年輕的臉龐湊近,目光筆直地盯著她,少年鼻息溫熱,撩動談易的額發。談易有些不自在,微微低頭垂眸,指著被他身子擋住的地方:「在那兒,不在裡面。」
說罷,就要往回退。
為免頭暈,談易起身動作也慢吞吞的,有話說「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嶽龍雨蹲在地上看她看得發愣,一邊側身探手去撿筆。可桌下空間逼仄,嶽龍雨骨架子大,行動很是不便,一不留神就撞上了桌子沿。
「咚!」
「嗷!」
接連兩聲,談易光聽聲音就覺得疼。果然,很快看見嶽龍雨齜牙咧嘴地捂著頭爬出來。
談易被嶽龍雨這一套操作整得發笑,可迎上他怨念的小眼神,頓覺自己不厚道,立刻抿唇閉嘴,握著鋼筆輕咳兩聲,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看見。
等到對面沒動靜了,談易才試探地抬頭,卻撞上嶽龍雨忿忿的表情,談易一訕,立刻澄清,說:「不是我害你撞頭的。」
嶽龍雨氣急敗壞,雖然不是談易的錯,可她分明一點關心他的意思都沒有。
笑,她還笑!
「這算工傷。」見談易若無其事,嶽龍雨默了會,突然指著額頭,言之鑿鑿。
談易目瞪口呆,忍不住抬眼端詳嶽龍雨——別說傷口,連紅腫的痕跡都看不見。
這是哪門子工傷?先不說工不工的,連「傷」都算不上吧!
可嶽龍雨的脾氣她是見識過的,這幾天不知道出什麼麼蛾子,難得乖順,最好還是不要跟他對著幹。談易到嘴邊的質疑又咽了回去,和和氣氣地說:「算工傷的話,要怎麼樣?」
「要補償。」
「好,要什麼補償?」
嶽龍雨鄭重其事,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直視談易,認真地提示關鍵詞:「一樓蹦床。」頓了頓,補充,「我們一起。」
「……」怎麼還沒繞出這件事?談易算是見識到了嶽龍雨的執拗,她不得不後退一步,說,「好,三點前完成今天的備課任務,我就陪你去玩。」
這話說出口,談易自己都覺得在哄小孩子,忍不住多看了嶽龍雨兩眼,暗自腹誹:你也就比我小四歲,怎麼跟兒子似的?
「真的?」嶽龍雨眼前一亮。
「我騙你做什麼?」
「好!」
嶽龍雨突然振奮,臉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神情來,他一把抓起水筆,在手中翻了幾圈花樣,幹勁滿滿地埋頭做題去了。隔了幾秒,見談易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