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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時間飛逝,多少年前,似乎有個人身上也總是有這種淡淡的薄荷香味……
只是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病房裡很安靜,冰涼的藥水一滴一滴地流進血管裡,滴滴答答地響著,陽光從窗子裡投射進來,反射,從他的側臉上撲滑而過,但照不到另一半側臉,在這樣半明半暗地光線下,她隱約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頭。
40度!
秦戈不禁納悶,這人是怎麼照顧自己的,竟然燒到40度也不上醫院!假如她不是剛好過去,那他是不是就準備這樣隨便吃點藥,然後讓它繼續燒下去?
剛才醫生以為她是他的女朋友,硬是語氣不善地將她訓了一頓,說他是個盲人,生活不能自理,她作為女朋友的人怎能不注意些呢?讓他燒成這樣才來醫院,而且平時也不注意休息和飲食,導致了抵抗力這麼差!
她哭笑不得,這老醫生怎麼能一來不分青紅皂白地就將她列為竇娥的後人呢,她哪是他的什麼女朋友啊!她張嘴想解釋,可是一接觸到老醫生從眼鏡框裡射過來的視線,她最後只是嚥了口口水,低頭看老醫生在病曆本上揮灑平常人看不懂的糙書,然後乖乖去交錢,她慶幸身上還有點錢,醫院可是中國三大燒錢的地方之一啊。
兩瓶藥水吊完需要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她不想呆在病房裡,醫院的氣味令她感到不舒服,而且理查又被當成寵物狗被拒在門外,現在正在保衛室裡呆著,她不放心。看他好像睡著了,秦戈站起來,想去外頭走一走再回來。
走到門口,卻聽到他輕輕地哼了一聲,那聲音極細,卻如木屐敲打青石板一樣,一聲敲中了她的心坎,她忍不住回過頭去看他,濃密如蝶翼的長睫毛掃下來,輕輕地顫抖著,遮住了眼簾,柔和的光線打在他挺直的鼻粱上,染出一個淡淡的光暈,即使是在病中,他依然美得讓人忘記了呼吸,只是他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穩,好看的眉頭緊緊蹙著。
就在那一刻,她有點心軟了。
如果沒有你,情歌也荒蕪第二章(4)
她忽然想起那年自己一個人孤零零躺在病床上時的感覺,那樣的孤單,一個人縮在床上看著輸液一點一滴地流進自己的身體,冰涼透心,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般,她以為自己會在那一刻孤零零地死去,那種孤單惶恐的感覺深深地扎進她的心裡,直到現在,每次想起來都是心有餘悸。
人在生病時總是比較脆弱,總希望能得到一些許溫暖,哪怕是來自不認識的人,於是她在門口站了會,又轉身走回去,幫他將被單扯上去一點,然後緩緩說道:&ldo;我出去走走,馬上就回來。&rdo;
他沒有動,只是剛才緊緊抿著的唇角稍微鬆了下來,病房的燈光下,他的膚色顯得很蒼白,嘴唇好像三月的梨花,白中帶著點點粉,隱隱誘人魂魄,如飛在氤氳三月裡的蝴蝶。
她一走出房間,他就睜開了眼睛,兩眼沒有焦距地盯著前面。其實他根本沒有睡著,只是燒得有點模模糊糊,處於半甦醒狀態,可是她一走過來,他就醒了,她的聲音輕柔得像春天的柳絮,從他的耳畔吹拂而過,那一刻,他好像看見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向日葵在他眼前鋪成開來。
去年的夏天,他還沒失明前,他去過亞耳市,中古世紀羅馬亞耳王國的首都及宗教中心,那裡是向日葵的海洋。
當他看到滿山遍野的向日葵張揚著全部光華,滿眼滿山的黃,張開著笑臉齊齊向著太陽怒放時,他的心抑制不住地一陣狂跳,那是一種多麼壯觀的場面啊!
碧澈如洗的藍天下,向日葵挺直著身軀,每一朵花瓣都如燃燒的鳳凰,綻開著那樣張揚的、濃烈的色彩,美麗燦爛得讓人驚嘆不已。
向日葵,仰望太陽,而他,仰望生命。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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