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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他說出最後那句時,他心裡是暢快的,甚至……鬆了口氣。
前世他從來沒將這段心裡話說給安黎聽,因為他知道安黎在他身上付出了太多,所有人都能跟安黎說這段話,告訴安黎他不值得拯救,但唯獨他不能說。
因為他沒資格。
而今世,現在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番話,被雨淋了好像也沒有他以為的那樣變得清醒。
安黎扶著鬱述回了家,到家時張明月阿姨被鬱述的狼狽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想要過來幫忙:&ldo;小夥子怎麼了?在路上遇到什麼事了嗎?&rdo;
&ldo;沒事阿姨,雨天路滑,我在路上摔了一跤,磕到膝蓋了。&rdo;
鬱述道了謝,還讓張明月不要麻煩了。
安煜坐在張明月旁邊瞪大了雙眼,他看著鬱述的褲子張開了口,心想:這個哥哥一定摔得很痛吧。
但他沒說,他跟鬱述不經常見,他感到很陌生。
安黎默不作聲地將鬱述帶到了自己屋裡。
鬱述站在原地,怔然地看著對方為他找換洗的衣物以及睡衣。
他每週週末都會來安黎家住,他在安黎的臥室裡留下了痕跡。比如,衣櫃下方的抽屜裡有個專門的收納盒用來放置內褲,其中靠右邊最靠裡的那四格放的是他的。
右邊那一排安黎都給他了。
而衣櫃放睡衣那一欄,有兩套都是他的,一套是戀人穿過的,一套是戀人新買給他的。
他有時候會故意去拿戀人的睡衣穿,他們身形十分相近,互相穿對方的也很合身。
只是安黎從來不會穿錯。
但他總是故意穿錯。
&ldo;先去洗澡,我一會找一找還有沒有新校服。&rdo;安黎直起身子將為鬱述找好的睡衣與內褲遞給對方。
鬱述的校服校褲磨爛了,外套也被雨淋過,今晚把外套和襯衣洗一下。
褲子穿不了了換個新的。
安黎這麼想。
&ldo;不用,你好幾件校服呢,借我穿一件就行。&rdo;鬱述抿了抿唇,低頭沒有再看戀人一眼。
他心裡多了一種難受,因為安黎對他實在太好也太周到。
他故意摔破膝蓋等對方來接他,因為他那一刻只想證明給東方祁看,不論前世還是現在,安黎都很愛他。
可現在他又後悔了,前世的東方祁已經是過去的人了,而今世,他也只是安黎的一個粉絲。
心臟彷彿被按在粗糙而滾熱的地面,他獲得了一種……焦灼的疼痛感‐‐他不配戀人對他無微不至。
連磕到腿都是故意的,他和前世的做派又有什麼區別。
&ldo;我先去洗了。&rdo;
膝蓋應該沒事,他現在好多了,只是走路有點跛。
他快走到衛生間時被戀人叫住,戀人停頓了一會兒才問他:
&ldo;需要我幫忙嗎?&rdo;
&ldo;不,不用了。&rdo;鬱述僵了一瞬,慌亂地逃進了衛生間,噔的一聲把門關上。
他不想讓安黎幫他洗澡,前世復健的那些年……安黎為他洗過無數次澡,拖著那副瘦的脫相、肌肉萎縮的身體,站在明亮的浴室裡,每一回於他而言都是煎熬。
那些年他從來不敢看鏡子。
也不敢看戀人俊美的臉。
安黎僵在原地,他在心裡天人交戰了很久才下定決心開口,本以為鬱述會立刻答應,沒想到會是一口回絕。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鬱述曾和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