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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自己陷下去!”話一出口,就驀然想起自己和雨杭,不也是如此嗎?這樣一想,心裡就更是紛紛亂亂,不知所措了。
“我沒辦法,”靖萱一股視死如歸的樣子。“我和他已經一往情深,義無反顧了!今生今世,除了他,我不嫁任何人!”“可是,”夢寒忽然想起來:“他不是去北京念大學了嗎?”
“是!已經大三了,但是,每個寒暑假,他都會回來,我們也一直在通訊……你不信,我把他寫給我的信拿給你看!”
“信寄到那裡去的呢?”
“我在郵局開了個信箱,每次學畫的時候就繞過去拿……總之……”“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夢寒說。
“反正就是這樣了!”靖萱急切的說:“你要不要救我嘛?現在,離開放暑假還有兩個多月,秋陽又不在,我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你如果不幫我想辦法,我就完蛋了!”
“聽我說!”夢寒站住了,抓住靖萱的胳臂用力一搖:“不要傻,不要糊塗了!你們這樣的愛,是根本沒有未來的!你不是沒看見,奶奶是怎樣看待卓家人啊!當初,為了秋桐的牌位進祠堂,都鬧得天翻地覆,那還不是活生生的人,只是個木頭牌子呀!名義上也僅僅是個小星,奶奶還要爭成那個樣子,你現在想想,你跟秋陽,會有什麼希望呢?這些年來,在雨杭的努力下,卓老爹好不容易才在咱們家的漆樹園裡,當了個工頭,如果奶奶知道了你和秋陽的事,那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慘劇!我告訴你,你會害死卓家一家人的!”
靖萱的臉色變得慘白慘白了。
“那……那……我要怎麼辦呢?”
“我……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我只知道,這件事就是你知我知,你再也不能告訴任何人,不論奶奶怎麼逼你,你都不能洩露一個字!否則會天下大亂的!你聽我,你一定要聽我!然後,你試著去……慢慢的和秋陽斷了吧!”
靖萱激烈的一抬頭。“我可以不愛自己的生命,可是我不能不愛秋陽!”
夢寒猛的吸了口大氣,心亂如麻。
“你要不要救我嘛?”靖萱問:“目前最大的難題就是雨杭這一關了!我知道奶奶一旦決定了的事,就是九牛拉不轉的!所以,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你一定要說服雨杭,別被奶奶說動才好!”“我……哦!我現在被你攪得心煩意亂,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雨杭不是問題,問題還在奶奶!你讓我好好的想一想,只要你答應我沉住氣,千萬千萬不要洩露這個秘密,我也答應你,我會盡我的全力來阻止這件事!”
靖萱含淚的點點頭,用充滿感激的眼光,信任的看著夢寒。夢寒接觸到這樣的眼光,心裡卻更亂了。到底自己能有多大的力量,來阻止這個家庭裡的重重悲劇呢?
她掉頭看著窗外,但見樹影幢幢,樓影幢幢,全在一片朦朦朧朧的夜霧裡。透過夜霧,雨杭的笛聲正掩掩抑抑,悠悠揚揚的傳了過來。如怨如慕,如歌如訴。這笛聲使她的情緒更加零亂了。 單的思想裡,深深以為,都是當日的燒花轎,才造成今日的悲劇,認為那方曉東不是兇手,他們才是兇手。對於當日的一語成讖,他們簡直不知道要怎樣悔罪才好。
雨杭也在隊伍裡,他悲痛而機械化的走著,眼光不由自主的看著走在前面,披麻帶孝的夢寒,他依稀看到一身紅衣的夢寒。那天,有一陣奇怪的風,吹走了夢寒的喜帕……那天,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那天以後,也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而現在,僅僅一年零三個月,夢寒,從曾家的新娘,變成了曾家的寡婦。世間,怎有如此苦命的女子?
奶奶,被牧白和文秀攙扶著,一步一個顛躓,一步一個踉蹌,淚,糊滿了她那遍是皺紋的臉。牧白和文秀更是淚不可止,白髮人送黑髮人,情何以堪?三個老人,步履蹣跚,彼此扶持,隨著那白幡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