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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明年北方三州學子科考之事。讓我拿出章程。」
呂匡淵想了想:「嚴平駿怕是不會來,多半是打發人來進京。」
李令俞見他不肯說:「我問了蔡督事,他說上次九邊之將進京,還是為聖人祝壽,是當年的,豫章太子招待的。」
呂匡淵面色一僵,復又說:「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只是如今北地將領新老交替,有些人我也不認得了。」
李令俞也不追問,繼續說:「蔡督事倒是也給我說了,他說,嚴大人大約會讓他兒子進京。」
呂匡淵問:「聽說明年科考章程定了?」
「是。」
呂匡淵良久沒說話,如今聖人又指使李令俞,分管北方三州科考,北方三州邊境之地,本就讀書人少,若是出什麼差池,到時候又要亂一陣了。
李令俞一時間不知該怎麼把話題扯到廬陽王那裡去。
就開門見山說:「蔡督事總說我像誰,我入獄時,衛國公的世子裴大人,說我生得像廬陽王,原來聖人留我在北宮,是因為我像廬陽王嗎?先生,我當真也像那位殿下?」
呂匡淵被她問住了,但回過神立刻說:「你就是你,和誰也不像,你且記著,聖人留你在北宮,只是因你多才,擅丹青。不要因為這些構陷之詞,惹出是非,知道嗎?」
李令俞垂頭答:「是,只是我曾打掃藏書閣,看過本朝本紀,算一算年紀廬陽王也不可能有我這麼大的兒子。不過是覺得好奇罷了,所以才問先生。」
呂匡淵見他並不執著,也說:「廬陽王有四子,都遠年長於你。」
她故作無知問:「沒有女兒嗎?」
「沒有,所以他給自己兒子早早定了親,當年他曾遺憾說沒有女兒,一度要將……」
豫章太子的獨女養在膝下。
他說到一半,覺得自己話多了,轉頭說:「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李令俞卻得到了她想聽的。
兩人又聊了片刻學問,李令俞從呂匡淵府裡出來,開始想,假設她就是從河間王府裡逃出來的,那麼陳侯肯定是知道的。
當年救她的又是誰?
直到她到家,還在想這事,進門見一個守門的僕人說,府裡來了客人。
她好奇問了聲:「誰啊?」
「姓方。」
她進了自己院子才知道,方從晦從江南迴來了。
方從晦還是從前的樣子,一身天青色的絲綢外袍,一頂玉冠,十分亮眼。正站在院子裡盯著她書房的幾扇障子門細細觀察,見了她,十分開懷,問「一別多日,沒想到令俞高升,又是喬遷,倒是讓我好找。」
李令俞對方從晦總有種從前的狐朋狗友的既視感。
方從晦對她卻還是熱情不減,問:「令俞近來可有新作?我雖到了江南之地,但是一直都沒見過比令俞的畫,更可心的作品。真是十分遺憾。我在江南,最是想念令俞的一筆丹青。」
李令俞心說,你這話就違心了,江南之地,才子遍地,真不用這樣給我戴高帽子,不用這樣商業互吹。
「沒聽到訊息,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他這個樞密直學士,是真的閒。領著閒差,到處閒逛。
「你不知道?明年科考,我被派往兗州做巡查,裴虞就在建康,我在路上還遇見他了。」
李令俞哦了聲,心想禮部好快的動作,看來世家這次也急著組織考試。
她點點頭:「好事,那恭喜大人。」
方從晦見她敷衍,以為她對這些官場俗事不感興趣,哪知道李令俞正在心裡吐槽。
「這是什麼好事,不過是煩人時罷了。」
他轉頭問:「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