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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訊息趕來檢視情況的正是曲靜,他穿著一襲素色暗紋常服,腰間佩劍,眉目溫柔,倒有些仗劍遊歷的文士風度。看見我啪一聲將面前計程車兵拍倒在地,不禁苦笑一聲,喚道:“阿丹!你要進來,差人通稟一聲就是,幹什麼打人啊?——還不退下?!”這一句吩咐的是圍著我不放的將軍府侍衛。
我緩緩將劍鞘指向他,問道:“姬檀呢?”
曲靜微微咬住唇,一時沒有說話。我不禁有些拿捏不準了,難道曲靜其實曾經追上過姬檀?否則,他不會這麼沉默。他是個受了不委屈的,倘若沒有看見姬檀,我又向他逼問姬檀的下落,他必然會大聲否認與自己有關,而不是這樣曖昧猶豫的態度。
青羨林已經先一步去見曲叔叔了,儘管如此,我還是按捺住疑惑,沒有向身後的白衣弟子詢問哪怕一個眼神。曲靜按著劍的手緊了松,鬆了緊,最後才說道:“我沒有追到他。”
我冷笑道:“你說謊。”
“我沒有。阿丹,如果我追到他,一定會把他帶回來。”曲靜委屈地說。1——6——K
我不想繼續欺負他,閉嘴一言不發,朝著議事堂步步走近。路過曲靜身邊的時候,他似乎想阻攔我的去路。想想還是沒有伸手,只是有點緊張地小步跟在我身邊,幾次欲言又止。一直到議事堂近在眼前,他才小聲說道:“阿丹,你不要鬧呀。有話好好說麼。”
真是對不住了,我就是來鬧事的。我抿了抿嘴,走近議事堂時。順便削落了懸掛在堂前的“玄機”牌匾。天朝慣例,議事堂別稱玄機院,歷來是擅入者死。上好的梨木牌匾從半空中砸落,差一點就掉在了曲靜的頭上,他吃驚地想要扶住。已然被我劍鋒所傷地牌匾在他觸手的一瞬間斷裂成了數十片。滿場譁然。
議事堂裡坐滿了大大小小的西涼屬官,除了西涼軍將領之外,還有平涼王府的屬吏。就是這些人支撐著天朝整個西部疆國,春耕秋收,戍邊守土。教化蠻夷。不得不承認,曲叔叔還是很有治理天下的才能的,反正我覺得他把西涼拾掇得比姬秀好——至少。只聽說他造別人的反,沒聽說有人想造他地反。
曲叔叔身上穿著與西涼將領一模一樣的戰袍,外邊套著看上去暗淡無光的深紫色軟甲,也沒有戴冠,只有一根簪子束著長髮,隨意的樣子不像是在與臣下議事,而是與家裡人閒談。他看上去很不錯,氣色比在王都時好了許多。略顯方正的下巴映襯著嚴肅地臉色,尤其威儀端方。總的來說,他並不像是一個王,而是一位令人肅然起敬的大家長。
看見我削落議事堂的牌匾之後,他先是眯起眼睛看了我一陣。一路看16K.CN看明白我到底是誰之後,眉毛微微皺了起來。他身邊一箇中年將領原本想要呵斥。曲靜在這個時候跟在我身後走了進來,焦急地想扯我袖子,又不怎麼敢動。坐在曲叔叔身邊的中年將領立即就閉上了自己剛剛張開地嘴,一個字都沒有吭出來。
議事堂裡安靜得落針可聞,我一步步往前走,看著曲叔叔的眼。
“我不想幹壞事。但是,把人還給我。”我沒有正面提到姬檀的名字。
諸侯意圖私下挾持君主,這是很不得了地罪名。一旦我在議事堂上吼出姬檀的名字,曲叔叔不想下令擒殺我,他屬下的文武大臣也不會同意。眼下這些人都是將腦袋拴在腰帶上追隨他造反的,不會准許事情出一絲差錯。
曲叔叔明顯有點不高興了,目光殺到曲靜身上,質問道:“靜兒?”
那個沒出息的傢伙居然被嚇得撲地跪在地上,脊背都微微發顫,小聲回答道:“兒臣確實不曾見過七哥。”又偷偷瞄向我,聲音更小地哀求,“阿丹,你先不要鬧好不好?這裡是議事堂……”他一句話沒有說話,存心鬧事的我已經一劍削斷了曲叔叔帥座前的几案,地圖、公文、茶盞飛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