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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田榮生看謝明澈的目光都有一點微妙了。

他怎麼以前就沒有看出來他這個徒弟竟然喜歡年紀這麼小的姑娘？

&ldo;師父，她成年了。&rdo;謝明澈有點無奈。

田榮生一聽見他的這句話，總算是放下了點心，&ldo;哦，原來是模樣兒長得顯小啊……顯小好，顯小好啊。&rdo;

&ldo;我覺得這姑娘不錯，很討喜，你小子，倒是會選媳婦兒。&rdo;田榮生樂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ldo;改天記得帶著她來家裡吃飯，也讓你師母瞧瞧她。&rdo;

&ldo;好。&rdo;謝明澈點頭應了。

他們師徒兩個在旁邊小聲說話，阿胭就乖乖地站在原地，而站在她面前的那個陌生男人的目光卻一直有意無意地掃過她。

阿胭在他的肩頭發現了一隻靈。

那是一隻沒有實體，縹緲如霧的靈，她的雙腿被霧色模糊，裙擺微揚，一頭銀白的長髮微卷，那張面龐蒼白無血，一雙眼睛裡好像藏著濃愁。

竟然是人的魂靈化成的靈。

但她偏頭看向那個男人的面龐時，一張蒼白美麗的臉終於有了一些表情。

幾分溫柔，幾分悵惘。

阿胭正看著那隻靈出神，而那隻靈卻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她一樣，仍舊用那樣的眼光望著那個男人，痴痴纏纏。

而男人卻以為阿胭是在看他，他對阿胭露出一抹微笑，看起來謙和有禮。

&ldo;冒昧問一下，你和明澈是什麼關係？&rdo;

彼時，謝明澈已經和田榮生走了過來，聽見男人這這麼問，他重新牽起阿胭的手，淡淡地答，&ldo;我的女朋友。&rdo;

男人似乎是早已經習慣了謝明澈這樣的態度，他並不像有半分介意的樣子，笑著說話時，語氣還有幾分揶揄，&ldo;你竟然還有開竅的一天，以前我們師兄弟幾個，還都以為你要單身一輩子。&rdo;

這語氣聽起來熟稔自然，好像是很親近的關係。

阿胭望著謝明澈。

&ldo;丫頭，這是明澈的二師兄，叫常修然，曾經他們兩個都跟著我學過手藝。&rdo;田榮生搶先解釋。

阿胭看向田榮生，想著謝明澈對他的稱呼，她也喊了一句，&ldo;師父好。&rdo;

田榮生那張發皺的臉頓時笑得擠成一團，連忙應聲，&ldo;誒誒誒！&rdo;

&ldo;師兄好。&rdo;阿胭又對著常修然說道。

常修然點了點頭，&ldo;弟妹。&rdo;

謝明澈面上看起來卻對這位師兄沒有太多感情，他牽著阿胭的手，垂著眼簾，好像再多一句都不願意跟他說。

看完展覽之後，田榮生邀請了常修然去家裡吃飯，本來還想叫上謝明澈，但被謝明澈拒絕了。

田榮生想著這也正常，人家剛剛在一起的小兩口，可不是都喜歡兩個人待在一處麼？

於是他也就沒強求，只說下一次一定要記著去他家裡，然後就和常修然走了。

在禁宮門口，謝明澈盯著常修然的背影，鳳眼之中光影明滅不定。

這樣一個人突然回來，怕不是什麼好事。

&ldo;阿澈。&rdo;

坐在車上的時候，阿胭沒有憋住，還是想把自己今天看見的說給他聽。

&ldo;嗯？&rdo;謝明澈似乎也有點心事，聲音聽起來有點漫不經心。

&ldo;你的師兄好奇怪啊……&rdo;阿胭抿了抿嘴唇，手指下意識地揪著自己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