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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時點了八道當地有名的菜，見上來的是超大份的羊排，頓時饞的口水都要流下來。

司燼取刀將羊肉從骨頭上剔下來，放到桑面盤子裡，說道：&ldo;素菜還沒上，你這個月瘦了很多，吃點肉補一補。&rdo;

盛時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ldo;哇哦，這羊肉巨嫩巨好吃，還沒有羊羶味。你們快吃，不然我回去肯定胖兩斤，我經紀人會瘋掉的。&rdo;

一頓飯，司燼沒怎麼吃，只垂眼看著桑棉吃，見她喜歡吃哪種菜，就給她夾哪種，那日在車上唯一的一次爭吵，戳破了他們之間不堪一擊的信任，也戳破了司燼的偽裝。

他太久沒見到她了，此刻已經不想偽裝，也不想思考，只想看著她吃飯，只想她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

一個月的分離，險些逼瘋他，他最後實在沒辦法只能去京大，去山裡，去她老家，去走他們曾經走過的路，去她生活過的地方，去找她的痕跡。

吃了一晚上狗糧的盛時，實在待不下去了，跑去結帳，順便打電話給和平吐槽。

盛時一走，包廂內只剩下兩人獨處。

氣氛一瞬間沉入谷底。

桑棉放下碗筷，低低說道：&ldo;其實，你不必過來接我，我買好了明天的機票。&rdo;

司燼眼眸深邃，暗啞說道：&ldo;你對我是不是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要求?&rdo;

他知道她一個人可以處理的很好，所以才會恐慌，會害怕，會怕她不回去，怕她說離開，離不開的人永遠都是他而已。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司燼頓了頓：&ldo;恭喜你畢業，這是畢業禮物。&rdo;

他取出包裝好的盒子，開啟，是一隻長著翅膀的飛魚，魚本是水中物，卻有一日長出翅膀，掙脫開來，飛向天空，一如她，生於泥沼，卻飛出了光明的未來。

新年禮物、生日禮物、畢業禮物、結婚禮物，他都買了，只是從來沒有送出去過。

桑棉看向那隻小小的飛魚，嬌憨可愛，兩個肥肥的小翅膀撲稜撲稜，努力地飛出自己的天空。很喜歡，可她還能收禮物嗎?

&ldo;上次說的事情，你有認真考慮嗎?&rdo;她垂眼，沒有收。

司燼剋制地握拳，啞聲說道：&ldo;對不起，我回小鎮的時候，問過外婆，外婆說，你小時候過的很苦，可就算再苦，你們也從來沒有打過那個電話，找過方靜宜，直到那年雪災，外婆昏迷。

我應該相信你的，是我害你吃了這麼多年的苦。高考畢業之後，你早就想好要分手，才會跟我去海島度假，想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對嗎?

那時候但凡我沒有那麼蠢，也該猜出事情的真相，後面也不會分開這麼多年，重逢後，我還……&rdo;

他還心懷怨恨，只是愛更勝於恨，所以才算計她結婚。他其實早就該想通，這麼多年自欺欺人不過是不敢想罷了。他不敢面對這樣的真相，不敢想像自己是如何的愚蠢，竟然跟她分開七年，七年裡對她不聞不問，放任她一個人生活在這荒涼的大西北。

他無法原諒這樣愚蠢的自己。

桑棉眼圈微紅，這七年，他從來都沒有問過她過的好不好。

&ldo;對不起，是我的錯，所以，無論是分居，還是離婚，我都不同意，我們之間的問題是缺乏信任，不是感情破裂，所以別急著給我判死刑，桑棉。&rdo;

司燼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啞聲說道：&ldo;我們再試一下，以後坦誠相待，凡事都說開，你有什麼想問的都可以問我，好嗎?&rdo;

最後的聲音帶上些微的哀求。只要不離婚，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