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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火災

&ldo;我從來，都是為了自己而活。&rdo;

芳菲這話輕輕鑽進朱毓昇的耳朵。他看著芳菲站在窗前的側臉，一瞬間彷彿回到了十年前。

那天，芳菲拒絕了他送她的屋契。

他當時怒道：&ldo;難道你覺得收了屋契，我就會看輕了你？&rdo;

芳菲卻說：&ldo;毓昇哥哥，你放心，那些人總不能把我吃下去。我應付得來&rdo;

那時她才多大呢？

便有了這樣強大的自信，讓比她大了許多的他，都自愧不如。

他知道她一直是個自尊自強的女子。正因為她是如此的傲氣和自信，他才會在這漫長的十年裡，一直不能忘記她的存在。

他們前兩次見面的時候，芳菲心緒凌亂，這種感覺還並不強烈。

但今日一見，那種無畏的勇氣似乎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在外表上，她始終是那樣柔弱纖細……可朱毓昇明白，她嬌小的身軀裡蘊藏著強悍的精神力量，那是無論遇到多少挫折都不會改變的強韌心智。

在長久的沉默過後，芳菲再度開口了。

&ldo;在這個世上，一個女子似乎是不該為自己而活的。&rdo;

&ldo;所謂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一個女子，必須要依附在男子身上，才能被世人承認她的存在吧？&rdo;

&ldo;所以，大家都以出身高貴為榮，以夫家顯赫為榮，以兒子出息為榮……&rdo;

&ldo;我一直很努力地說服自己，你也是個女子，你必須過這樣的生活。我似乎是成功了……我已經很用心地去當一個普通的女子，事事不敢強出頭，有好多想做的事情都不去做……&rdo;

這是芳菲到這世上來以後，第一次對人說起她的心情。

沒有人能明白她要改變自己現代女性&ldo;獨立自主&rdo;的生活觀念，變成一個言行舉止都要合乎禮教的古代閨秀，需要付出多少心力，而心中又是多麼的壓抑。

即使是陸寒，即使是她所有的閨蜜，都不可能明白她的心情。所以她從來不說。

但今天她還是說了……

十年前，在那個寒冷的山洞裡，朱毓昇自顧自地說著心事，而她充當了一個沉默的聽眾。

今天，她來說，他來聽。

&ldo;皇上，有些事情是說不明白的。不過，您只要知道一點就夠了。&rdo;

&ldo;那就是‐‐我現在，很多事都可以忍，很多事都可以不在乎，但惟獨有一點是我的死穴，絕對不能接受的，那就是……&rdo;

&ldo;和別人分享我的丈夫。&rdo;

她說完這句話，轉過身來，輕移蓮步走到朱毓昇面前，柔聲說：&ldo;如果要我和別人分享丈夫，我寧願去死。&rdo;

朱毓昇看到她眼中的堅決，一時竟想脫口而出：&ldo;朕……&rdo;

&ldo;不要說了，皇上。&rdo;芳菲極度無禮地打斷了朱毓昇的話，可她也顧不了那麼多：&ldo;您不要說您可以做到一生只守著一個女子。那是不可能的。或許您會說，別的女人都只是擺設，並不重要……&rdo;

&ldo;可是，即使是擺設，也不行。&rdo;芳菲語氣雖輕，態度卻是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