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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垠未阻擋，無垠只是從那亭邊，拾起那早已準備好的油紙傘，撐開，緩步走入綿綿細雨中，步若輕蓮，一踏便有蓮花開。

無垠停下，眸中亦被感染，不知言何，只得佇立窺望。

望著明皇，半蹲原地模樣，站立於其身旁，僅是為其遮風擋雨罷。

無垠嘆息，含眸，望著細雨翩翩，綿綿飄入傘下，無法阻擋，冰涼感持續滲透而來，寒風呼嘯，似雨將變大，噪音充斥雙耳，即便如此，無垠還是聽得明皇喃喃嗚咽之聲：&ldo;為何？洳羽？為何不愛我…為何！&rdo;

無垠聞之，似有一絲悲涼湧上，望著細雨綿綿處，再望向那橋下湖泊，被雨掀動，變得不再那般寧靜淡泊了，嘴角有霧氣散出，似晨日冰寒所致，而此霧氣，是因無垠的嘆息而起。

良久……

無垠言語，話語輕柔：&ldo;明皇，外界寒冷，有小雨，保重龍體，跟我進亭中去罷。&rdo;

明皇身形顫抖停止，不顧無垠，便又獨自往那亭中走去，無垠跟上，想要為其遮雨，卻被明皇的手擋住，明皇回到原位，望那古琴，輕輕撫摸，眼角又有淚湧。

無垠坐立對面，便尋來茶注，為明皇倒上一杯，言道：&ldo;趁注中茶未涼，暖一下身子罷，明皇。&rdo;

明皇未言，便緊盯那古琴，無垠視之。

許久，搖頭，頗有些無奈，唯有言道：&ldo;明皇時日不早了，不如今日就到此為止罷。&rdo;

明皇未回應，無垠起身，尋那油紙傘，望向外界細雨綿綿，便準備離去。

可不過一息，無垠頓下，寒空之中，儘是明皇微弱伴有沙啞的話語聲：&ldo;就今日罷，這樣的我，興許只有今晚才有。&rdo;

無垠回身，望著明皇，眸有悲意，盤膝坐下，直到此時，明皇方才將古琴放下，將溫茶一湧而盡，繼而言道，雙眸垂下，暗淡如漆黑之夜。

&ldo;漸漸，我開始發現，她和二兄的關係有些過於親密了，便多次插足其中，他們二人也不避諱我，即便我幹擾，可他們依然那般待我，二兄舞劍之時，我便不允許她撫琴，我來撫琴，她於一旁觀賞，而當她撫琴之時，我便舞劍，令二兄於一旁觀賞，如此一來，便可疏遠他們二人，哈哈哈……&rdo;明皇言至此處，卻又大笑，面部扭曲。

那仿若自嘲，又似嗤笑，無垠不知。

&ldo;那可是我最愛的二兄啊！我究竟在做些什麼？我知道他愛她，她也愛他，可是我接受不了！也無法接受！&rdo;明皇面色猙獰，似乎回到了知曉那一切的時候。

&ldo;他們二人偷偷摸摸，背著我相會之事，難道以為我不知？他們可能至今都不知道，他們幽會時，我在一旁邊觀望，當他們偷偷相擁時，我便在一旁擁抱著這寒空，宛若這寒空便是她！&rdo;明皇捂臉抽噎起來，無垠有些動容，想要伸手安慰，才發現自己的手，無法伸出。

沙啞嘶吼聲傳來：&ldo;你知道，看著自己心愛的人，並不愛我，而愛上了自己最愛的二兄，是怎樣的感受嗎？你知道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覺嗎？你知道那種看著他們二人歡喜時，自己孤獨悲傷的模樣嗎？你知道…啊！你知道嗎……&rdo;

明皇奮力錘擊石桌，石桌顫動，似崩塌，卻屹立原地，未曾移動一分。

&ldo;嗡嗡……&rdo;

黑夜的碰撞之音，如擂鼓，震撼心間，卻悲涼至極。

無垠目視，有些不忍，便是迴音道：&ldo;我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