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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眼前劇院的景象,明白杜亞琛為什麼對他說這裡藏著開啟現實大門的「鑰匙」。
他不曾親眼見過炸毀該隱骸骨時,世界會變成怎麼樣。
只是杜亞琛跟他描繪過。
如今親眼見到,才知道不論怎樣詳盡的語言,也無法將眼前呈現的這一幕盡數描繪。如果說裡世界一直是穩定的,看上去很像個真實的世界,那麼巴西利卡大劇院裡的混亂,就是看到這個世界崩塌的開始。
在劇院裡有什麼,能夠影響這個空間,能夠影響該隱。
「拿起你的武器戰鬥,或者你選擇放棄。」杜亞琛神色淡淡道,他沒有回頭,抬手一槍解決掉宴喜臣身後的人,「現在沒有時間再猶豫了。」
這才是這個世界的現狀,漂浮在永不安定的秩序和規則上。
從震驚中抽回自己的神志,宴喜臣拾起了自己的刀槍。杜亞琛在他身邊每一槍都不疾不徐,因為槍法很準,所以想要靠近他們很難,但很快越來越多的人湧向這邊,宴喜臣抬起槍後,他們喘息的空間大了一些。
「走,去二樓。」杜亞琛對他說。
劇院一共有四層,二樓在正面和側面有鋪展出的階梯式看臺,比三樓四樓更為寬敞。
光是一路解決障礙艱難前行,他們就花了將近十分鐘才來到二樓。
杜亞琛對他說這裡人太多,大部分戰鬥力留在下面,他們需要分別清掃。杜亞琛負責卸去兩邊看臺上的戰鬥力,宴喜臣負責中心部位。
在黑暗中杜亞琛扔掉槍,抽出靴子邊的短刀,猛地向看道左側衝過去。
宴喜臣看到他矮身,揮刀,躍過,但凡他所過之處都被劈開一條道路,道路一旁的人倒下去。一部分人群尖叫,恐懼地扔下武器,剩下另一部分仍不死心地拿著刀,數量減少一半,杜亞琛就輕鬆許多。他的近身搏鬥讓人看不清他的身形和動作,座椅障礙物太多,反而讓子彈對他沒太多效果,他手上的匕首叮叮噹噹響著。
他像是雪亮的刀鋒,劈開渾濁的黑暗。
宴喜臣也動起來,他謹記杜亞琛教他的所有東西。二樓的光線實在太暗,他同樣舍槍拔刀,在昏暗中製造人群的混亂後躲在看臺後方的臺柱,等到人群四散開來,他穿梭在那些恐懼的軀體的縫隙之間。刀刃割破他們的手腕,肩骨,四肢。
他不取無辜人的心臟,但也不動惻隱之心,這是一場小型的戰爭。
巴西利卡大劇院的另一個角落。
一個看起來單薄的少年平靜地走著,他寧和的神態看起來和這裡的殺戮與血腥格格不入,他清澈的眼睛注視一切殘酷的景象,只是眼底一片空洞,就好像種種情緒都被什麼人抽空了一樣。
有些死板的防彈衣在他身上略顯滑稽,他一邊走,一邊將身上的武裝卸下。
先是脫去防彈衣,再摘掉頭盔,然後脫掉武裝帶……很快,他變成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鄰家少年。
子彈和刀子像看不見他一樣,對他沒有任何威脅。
有些失去理智的戰鬥的人看到他,就對他開了槍。
接著比這個空間更詭異的事發生了。
子彈在到達少年面前之前放慢了速度,凝結在空中,最後像雪一樣融化了。少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不關心這裡或那裡刺過來的刀,射過來的子彈。
再強悍的攻擊在他面前,就好像化成了春風細雨。只是他臉色越來越蒼白,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死了一樣。
剛才沖他開槍的男人,在混亂中看到了這一幕,不可思議地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能夠超現實地支配這個世界的人,那是……
「該——」
少年從他身邊走過。
握著機槍的人甚至來不及多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