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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房間的窗戶往下望,看到杞無憂出了酒店,往左邊跑了,於是便知道他是去外面跑步了。
凌晨十二點多,一個人夜跑,想也知道小孩兒心裡得有多憋屈。
徐槐終究還是沒有狠下心來對杞無憂不聞不問。
但他才不會說實話,「你說呢,我是你的臨時監護人,你一個小孩兒,大晚上在外面出了什麼意外,我還得擔責。」
臨時監護人,小孩兒,徐槐把這個幾個音節加重,好像在刻意強調兩人之間的這層關係。
但杞無憂不是傻子,很快便想明白,知道徐槐對他的關心與責任兼而有之,於是也不和他嗆聲了,藉機賣乖道:「對不起,槐哥,又讓你擔心了。」
「……我才不擔心。」徐槐扭頭就走。
他不喜歡聽到杞無憂道歉。
大概出來得比較匆忙,徐槐只穿了一件淺藍色短袖,不知道在冷風裡站了多久,應該會很冷吧。
杞無憂跟上去,走在他身側,心裡升起強烈的愧意,慌忙解釋:「我、我去跑步了。」連對視的勇氣都沒有,移開目光,低頭盯著徐槐手裡的煙。
「嗯,猜到了。」徐槐輕一點頭,把煙掐滅,手臂緊了緊,上面經絡分明的青筋凸起。
他又低頭看了眼手機時間,「十三公里,跑得還挺快?」
杞無憂聽得出來徐槐應該不是在誇他,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
距離又近了些,他聞到徐槐身上的菸草味道,被風吹得很淡。
他無措地垂下眼,長睫掩飾住眼底的慌亂。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徐槐抽菸。
有點陌生。
徐槐漫不經心地側過頭看他一眼,「回去吧。」
「槐哥,你還在生氣嗎?」
徐槐:「不生氣了。」
間接承認剛才的確是在生氣。
「槐哥,對不……」
又來了。
徐槐故作兇巴巴道:「閉嘴,再道歉自己把自己嘴給縫上。」
「哦……」杞無憂抬手在嘴巴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很委屈地手動閉嘴了。
回到酒店,房間裡的窗戶大開,正對著門,嗖嗖地往裡灌寒風,入夜的風更加寒冷,徐槐一開啟門便被凍得縮了縮脖子。
杞無憂忙走過去把窗戶關上。
這時徐槐又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杞無憂頓時愣在原地,緊張起來,不會害得徐槐感冒了吧,那罪過大了,要不要再下去買點感冒藥備用啊……
徐槐見他好像失魂一般,出聲問:「愣著幹嗎,你不去洗澡嗎?」
「哦,這就洗。」杞無憂把身上的外套脫掉。
杞無憂進浴室後,徐槐又敲了敲玻璃門:「別用冷水洗了,小心感冒。」
裡面隔好幾秒才有迴音:「知道了。」聲音低沉得發悶,像在壓抑著什麼。
杞無憂洗澡一般都用熱水,只有在……的時候才不得不用冷水洗澡。
所以,徐槐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洗完澡依然心浮氣躁,但杞無憂面上很平靜。
平靜到讓徐槐誤解:「小杞,冷靜下來了嗎?」
他坐在床邊,衣服都沒有換掉,好像在專門等著杞無憂出來。
杞無憂佯裝冷靜,點點頭,「嗯。」
他以為徐槐會欲蓋彌彰,把他表白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又或者無法接受,氣急敗壞把他逐出師門,然後換別的教練帶他……最好的和最壞的情況他都設想過,可他還是沒想到,徐槐朝他笑了笑,對他說:「你過來。」說著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這是什麼意思?
杞無憂有些凌亂。
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