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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片刻,最後還是飛快地爬起來把浴袍脫了。
瞥見杞無憂始終低著頭,手指虛虛地點在螢幕上一動不動,徐槐忽然輕輕笑了一聲。
笑他,也在笑自己。
「槐哥,你笑什麼?」杞無憂抬起頭看向他,目光一片清澈。
安靜片刻。
「就是想起了剛見到你的時候,」憶及他們的初遇,徐槐便忍不住唇角勾起,「那時候你比現在還要緊張呢,一見到我就跑。」
「我才沒緊張。」杞無憂矢口否認。
「好好好,你沒緊張,你最棒了──」
徐槐又開始哄小孩兒了,杞無憂有點開心。
「就是沒有。」
至少現在沒有。
「要不要聊聊天?」徐槐主動問。
他答應和杞無憂住一起的本意就是想了解一下小朋友的內心世界,好好和他聊一聊。
徐槐想通了,小朋友情竇初開,把簡單的荷爾蒙衝動當作喜歡,這再正常不過了,他刻意迴避這些才是小題大做,明明比杞無憂大了十來歲,怎麼好像他也情竇初開一樣。
一直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必須要儘快解決這件事,他在想,如果杞無憂和他挑明的話,他不會再製止,而是順理成章地拒絕,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看能不能讓杞無憂及時醒悟,回頭是岸。
然而杞無憂卻並沒有和他聊天的想法,完全不配合,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拿被子矇住臉,「不要。」
徐槐盯著他倔強的後腦勺看了會兒,有些好笑,「真的不要嗎?」
杞無憂不說話了。
一陣布料摩擦的窸窣聲,徐槐似乎下了床。
洗髮水與沐浴露的香氣,一齊縈繞在杞無憂的鼻腔。
整個房間裡都充斥著徐槐身上的香味。怎麼都揮散不去。
這種味道並不是鋪天蓋地、充滿壓迫感的,而是淡淡的,分明一點也不濃烈,卻又彷彿無孔不入,存在於這個房間的每一處。
徐槐就是故意的,在故意考驗他的定力。
心裡升起一種難以排遣的煩悶,杞無憂把臉死死地埋進枕頭裡,賭氣道:「不要,別管我了。」
「你要睡覺了嗎?」徐槐拍了拍他的被子,「那睡吧。」
杞無憂身體一僵,緊閉上眼,試圖讓自己快速入睡。
過了一會兒,他又聽到男人輕聲說,「但是管你還是要管的。」
儘管晚上的心緒再怎麼紛雜,白天的訓練也絲毫不會受到影響。
杞無憂最近一直在練新的起跳方式,之前在紐西蘭練了很久,現在又繼續練,成功率還是不太高,就連跳1260都摔了很多次。
晚上回到酒店房間,他有時洗完澡會自己往腿上塗抹藥油,白皙的腿上摔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密佈,舊傷添新傷,看上去十分慘烈,徐槐看著都有點不忍心了,但他還在堅持。
教練組開會時分析起杞無憂的訓練,徐槐第一次提出了異議,認為這個動作或許沒有那麼適合他,想讓他換個動作練。
張可迪卻不贊同。他認為,杞無憂在大跳臺上是沒有任何優勢的,坡障賽上他尚且可以另闢蹊徑讓裁判眼前一亮,然而目前的技術水平不足以讓他在大跳臺上有同樣精彩的表現。
這是他最喜歡的專案,你願意看到他連決賽都進不了嗎?
徐槐沉默許久,也沒有給出回答。
會議結束後,紀教練又叫住徐槐,對他說:「競技體育,實力說話,說句難聽的,除了你和張可迪,沒人在乎杞無憂喜不喜歡大跳臺。外界看重的是你出不出成績,拿不拿金牌,至於你背後付出了多少努力,受了多少傷,這些都是應該的,沒什麼值得抱怨的,那些有名有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