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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的心思或許都是有點善變的,徐槐也沒再追根究底,而是帶著些調侃意味道:「你還要回去再洗個澡嗎?」
啞然片刻。
「不洗了,」再開口時,杞無憂明顯比剛才鎮定了許多,他緩慢地眨了眨眼,「槐哥,我好睏。」
「那就睡覺吧!」徐槐手撐了下枕頭跳下床,「我先去上個廁所。」
回來時他發現,杞無憂已經把剛才弄亂的床鋪好了,可卻沒有鑽進被窩,而是乖乖坐在床沿,好像是在等他回來。
「小杞。」
床上只有一床薄被,雖然現在的氣溫兩人蓋一床被子並不會冷,但是……
徐槐略微遲疑了下,問:「要不要把你房間裡的被子抱過來?」
「你不想和我蓋一條嗎。」杞無憂抬頭看著他。
語氣淡淡的,但莫名感覺他有點委屈,又有點強勢,一瞬間令徐槐有些難以招架。
小杞應該知道他的取向吧,但卻好像完全不知道避嫌,總是坦坦蕩蕩的樣子,那自己也不要太計較了。徐槐這麼想著。
「那倒也不是,」他抓了抓頭髮,隨便找了個理由,「我怕我睡熟了會把被子全捲走,你會感冒的。」
「不會的,我抵抗力很好。」
他這樣說,徐槐便也沒再提出異議。
鑽進被窩,兩個人蓋同一條被子。
徐槐翻了個身背轉過去,把平板放在床頭櫃上,熄滅了燈,又偏過頭,像哄小孩兒似的隨意拍拍杞無憂身上的被子,「睡吧睡吧,晚安。」
然後便一整隻縮排了被子裡。
「晚安,槐哥。」
杞無憂沒想到,這人說完晚安後,幾乎是秒睡。沒一會兒,耳邊輕微而平緩的呼吸聲就漸趨綿長。
盯著男人微微弓起的脊背看了會兒,杞無憂突然又有點後悔。
單人床對於兩個長手長腳的人來說還是有點窄了,能感覺到徐槐睡得有點拘束。
這不是第一次和徐槐睡在一起。
杞無憂以為自己應該會很激動,然而預想中輾轉反側、徹夜難眠的情況並未發生。相反,此刻他格外平靜,聽著耳畔細微的呼吸聲,心裡彷彿從暗流湧動的海變成微風吹拂著泛起漣漪的湖。
毫無徵兆地,身旁的男人手臂忽然動了動,翻了個身,姿勢由背對變為正對著杞無憂。
他無意識地伸出一隻手臂,把被子往自己身上裹了裹,於是杞無憂蓋在身上的被子便全部都被他捲走了。
杞無憂沒有伸手去和他搶,而是靜靜地凝視著他的睡顏,和他的呼吸頻率逐漸變得一致。
在黑暗中看得並不清晰,只能看到大概的輪廓。徐槐有一副北歐混血特有的優越骨相,令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驚艷,難以忘懷。
「槐哥,」杞無憂看了好一會兒,聲音很輕,「我沒被子蓋了。」
徐槐彷彿聽到了他的話一般,夾著被子的手臂鬆開了些。
……醒了?
「槐哥。」杞無憂又試探著叫了一聲,湊過去,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下巴。
男人完全不理他,睡得香甜。
看來並沒有醒,剛才那只是下意識的反應。
杞無憂見狀,小心翼翼地朝他那邊拱了拱,拽過來一點被角。
離得更近了點,杞無憂沒有太放肆,只是借著窗簾縫隙裡透著的那一線微光,用眼睛一寸一寸地描摹他的眉眼,盯著盯著,不知不覺眼皮發沉。
一夜好夢。
第二天早訓,照常跑五公里。
杞無憂的生物鐘歷來準時,不需要定鬧鐘,六點就起來了。他沒有吵醒還在睡覺的徐槐,躡手躡腳地出了被窩,又把被子給徐槐蓋好,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