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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勤道，&ldo;先別坐，本色當行，哪一課學的？&rdo;

教室裡突然靜下來。顧勤是氣場型，奧班的孩子本就自覺，又到了初三，基本不見不守紀律的，可那種安靜和現在的沉寂卻完全不一樣。初三的孩子正是心思多的時候，附中的孩子心思更多，換了新班主任，大家都在摸顧勤的脾氣呢。附中的奧班，可說是全市的人尖子匯集的地方，這種問題，誰都知道是挑刺。

教室很靜，靜水流深。

王鉞息依然是寵辱不驚的優等生做派，不疾不徐，&ldo;初一學的，《觀舞記》，作者是冰心。她用這個詞盛讚印度舞蹈家卡拉瑪姐妹的表演。&rdo;

附中奧班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奧班裡全是學霸，王鉞息是學神。

顧勤倒是一點也不意外，他要是連這點兒記性都沒有，也不配在附中這樣的學校稱前無古人了。

只是這個問題卻並不是挑刺，顧勤負手掃視全班，&ldo;老規矩，做錯的起立。&rdo;

全班42個人，只有3個。

顧勤隨手示意他們坐下，眼睛裡根本沒有責備，那三個人都垂下了頭，顧勤像那捲軸似的握著荼毒了無數少年的《五三》，&ldo;這題我要重點講一下，你們看a選項，考的是什麼？&rdo;

大家一起答，&ldo;迥乎不同。&rdo;

顧勤接著問，&ldo;誰知道，出在哪兒？&rdo;

沒人說話。三年的課文，那誰能記得啊，更何況，在奧班的人眼裡，所謂文下注釋的生詞也只是他們原本的積累而已，既然不當成生詞學，也不會刻意去記。顧勤點，&ldo;王鉞息。&rdo;

王鉞息繼續起立，&ldo;也是初一下冊，臧克家的《聞一多先生的說和做》。&rdo;

顧勤接著問，&ldo;c呢？&rdo;

王鉞息答，&ldo;渾身解數。還是《觀舞記》。&rdo;他說到這裡也不等顧勤繼續問，&ldo;d是忍俊不禁。宗璞的《紫藤蘿瀑布》，初一上冊的。&rdo;

顧勤目光中是毫不掩飾的讚賞，&ldo;不錯。坐。&rdo;他順手將手中的《五三》往講桌上一放，俯視全班同學，那些不可一世的優等生們各個都低著頭，顧勤口氣淡得很，&ldo;看見差距了吧。再往下數，17個，誰能看出點門道？&rdo;

一個女生舉了手，是顧勤的課代表沈雅靜，&ldo;幾乎所有的詞語都出自語文課本，而且，基本都是初一的。&rdo;

顧勤示意他坐，掃視全班，&ldo;明白了？這就叫趨勢。命題組那些老頭天天喊著抓基礎，已經義務教育了，什麼叫基礎，基礎就在你的課本上。我經常說，不畏浮雲遮望眼，只緣身在最高層。站得比出題的人還高，看到他的心裡去，你才能贏。&rdo;

下了課，王鉞息突然覺得，學霸們看他的眼神又有些不同。

恰巧下課的時候數學老師帶著測驗卷進班，老師們永遠是這樣，從來不會覺得學生考得好，周萍大老遠地就跟顧勤抱怨，&ldo;滿分的才一個。&rdo;

顧勤刻意沒避人，好像是閒聊，其實大家的耳朵都豎著呢，他門兒清，&ldo;又是王鉞息吧。&rdo;

周萍四十多歲，嘴快著呢，&ldo;就他穩定。&rdo;

顧勤居然附和，&ldo;我也覺得，就他最放心。&rdo;

四周的目光一齊射過來，縱使一向木秀於林，王鉞息也忍不住打洞鑽出去。

週五下午是班會，顧勤又誇他了。因為輪到他值日，順手調整了粉筆夾和筆筒的位置。顧勤說，&ldo;這個筆筒擋在這，正好是個視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