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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致的眼神有些虛，彷彿在看很遠很遠的地方，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過了好久，他才道，&ldo;去把檢查寫了。&rdo;

&ldo;爸。&rdo;王鉞息有一瞬間的吃驚，卻又很快低下頭，&ldo;是。&rdo;

王致還是輕飄飄的語氣，&ldo;水槽旁邊的缸子裡有個雞蛋，剝了皮，自己滾一滾。&rdo;

王鉞息的耳朵又燒了起來，王致卻抬腳走了。

王鉞息終究忍不住，&ldo;爸，這件事就算了吧。&rdo;

王致回頭，&ldo;留這種人在教師隊伍裡，是對其他同學的不公平。&rdo;

王鉞息連忙解釋，&ldo;沒有，他只打我一個人。&rdo;

王致停下腳步，&ldo;哦？&rdo;

王鉞息覺得自己的屁股更疼了，卻強忍著害羞，點了點頭。

王致突然就爆了，&ldo;哪兒來的小牛犢子，還就攆著揍我兒子，反了不成！&rdo;

&ldo;華校長，您好。我是致元的王致。&rdo;王致靠在窗前打電話。

王鉞息突然從廚房裡衝出來，手裡還握著一個雞蛋。

王致回身看了他一眼，王鉞息的眼睛裡滿是請求。他沒聽到電話那邊華校長說什麼，只聽見父親說，&ldo;您好，對，是我。&rdo;

王鉞息望著父親搖頭。一雙眼睛小鹿似的，王致一下就在他眸子裡看到了蔣元的影子。

&ldo;沒什麼事兒，就是跟您打聽個人，我兒子的班主任，好像姓顧。&rdo;

王鉞息舒了一口氣。

華校長道，&ldo;小顧啊，怎麼，不放心？那可是我們最年輕的特級呢，全國各地到處講座的，要不是王局，我還挖不來呢。怎麼，到底是初三了，我還想著你從來不問這個呢。&rdo;

王致口氣淡淡的，&ldo;隨便問問。&rdo;

華校長笑得慡朗，&ldo;你就放心吧，就王鉞息，什麼老師他都沒問題。上次盧主任還說起你呢，哪天出來坐坐？把小文也叫上。&rdo;

王致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ldo;行。&rdo;

華校長突然說了一句，&ldo;你兒子和小顧好著呢，上次學校裡一點兒小事，他還找局裡人給小顧撐腰來著。還有小半年，王局那天還說，中考完等著你擺謝師宴。&rdo;

王致笑了，完全忽略華校長後半句話，&ldo;他還挺能耐？&rdo;

華校長不知道他是在說他兒子還是顧勤，順口道，&ldo;那是當然，師生之間也是緣分。&rdo;

王致說完了想說得話，立刻結束交談，&ldo;不打擾您了。什麼時候叫薛處、盧主任他們一起出來坐坐。&rdo;

掛了電話，王致看兒子，&ldo;沒你的事了。&rdo;

王鉞息看老爸的臉色好像有些不太對，很想解釋一兩句這是自己和顧勤的約定，自己是自願的，但又怕更拱起了父親的火，只是握著雞蛋走了。

到了房間裡，發現手裡還有個雞蛋，又想起雞蛋是要‐‐不覺又臉紅起來。

滾還是不滾，用雞蛋滾那裡，總覺得怪怪的。可是，爸都煮了，又放在水裡溫著，現在還熱乎呢。王鉞息想了很久，只好將雞蛋擱在床頭，換了睡衣鑽到床上去，究竟還是剝了，小心地褪了褲子，再拿起來滾的時候，卻是把自己蒙在被子裡，都快用枕頭把自己給悶死了。

身後的傷都硬了，結成腫塊，一檁一檁的，是真疼。滾了一陣，實在憋得喘不過氣，只好將被子掀了，又滾一會兒，又覺得丟人，便把那雞蛋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