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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洋一愣，王鉞息接著安排，&ldo;我第二節課下會和音樂老師借琴房，昨天已經練得差不多，今天學校再練下就不去琴行了。晚上去honey自習。&rdo;honey是學校附近的一間咖啡屋，校園情侶的約會避難之所。

滕洋一聽他說要去honey，就像被他這般呼喚一樣的臉紅。

物理卷子經過一天，批完了。

劉仲才站在講臺上口沫橫飛，滕洋意外的發現，劉老師強調的重點題目進入全都出現在王鉞息給的導學案上。

滕洋在筆袋裡挑了果凍色的筆，飛快地抄著筆記。

王鉞息看了她幾次，確認整節課都是奮筆疾書狀態，也沒再說什麼。

下課了，滕洋乖乖來交導學案，王鉞息看了一遍，果然沒錯。然後就雲淡風輕地將那張紙收起來了。

滕洋鬆了口氣，又有些失望，然後就聽王鉞息道，&ldo;下節課可能要默寫，李白的《客中作》，杜甫的《漫興》（之一），王安石的《書湖陰先生壁》，韋應物的《滁州西澗》，再去看一眼。&rdo;

於是，滕洋趕不及抱怨，連忙回座位去翻書。聽到學神指示的學霸們紛紛回座位翻書，學水學渣學沫們也在四周圍氣氛的感染下歸位，倒讓比平常早半分鐘進教室的顧勤有一瞬間的失神。

果然，學神的卦再沒有不準的，沈雅靜就在顧勤之後進來，發聽寫本，開始默寫。

全中。

照慣例每組最後一排起來收默寫，顧勤看著大家坐整齊，順手抽出了一個本子。

滕洋的心跳了起來，粉色包裝紙的書皮，果凍色的書套，全班只有她一個人是這種風格，果然，是自己的。

顧勤隨意掃了一眼，&ldo;滕洋，《滁州西澗》的州帶不帶三點水。&rdo;

他的語氣如此嚴肅，以至於滕洋嚇了一跳。

王鉞息在座位上扣緊了拳頭，這樣問，明顯會讓人覺得是自己本子上寫錯了啊。

滕洋沒有學神的洞察力，果然墜入顧老師彀中，&ldo;帶三點水的洲。&rdo;

顧勤，&ldo;翻書。&rdo;

在顧勤的面色沉下來的時候，滕洋就知道自己說錯了。滁州啊，地名，怎麼會帶三點水呢。以前姚老師還特意強調這個字，說歐陽修寫，環滁皆山也，所以沒有三點水。雖然，老歐喝多了說得未必對。

底下是刷拉拉一片翻書的聲音。

顧勤眼睜睜地看著滕洋翻書，翻到那一頁，確認，才短促有力地道，&ldo;坐。&rdo;接著立刻叫人，&ldo;馮京飛，兩秒鐘以前剛看過，滁州西澗的西是西北的西還是溪水的溪。&rdo;眼風一掃，&ldo;其他人安靜。不要翻書！&rdo;

他太瞭解人的記憶盲區，尤其是，剛剛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州上。

馮京飛張了張嘴，沒說話。

顧勤接著叫，&ldo;同桌。&rdo;

馮京飛的同桌是徐萍，徐萍也不敢胡亂猜測了。課堂提問有時候就是這樣，一秒鐘前你明明覺得自己知道的東西，在被叫起來的那一刻，突然開始懷疑。坐下看到答案，又無比後悔。

顧勤沒有給任何人猶豫的機會，淡淡道，&ldo;你們兩個，下課到我辦公室來。&rdo;

九五班同學被提問吊在嗓子眼裡的心一下被拉高了七十度。

&ldo;王鉞息。&rdo;所有人的心，放了下來。

&ldo;西邊的西。西澗在滁州城西郊，又稱上馬河。就是今天的西澗湖。&rdo;王鉞息答得非常明白。

顧勤，&ldo;坐。&rdo;掃視一週，&ldo;你們三個也坐。&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