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第1/2 頁)

原來竟是他們的師兄。

&ldo;所以其實贏不贏根本不重要，能不能下棋也不重要。我希望你們都平平安安，開開心心。但圍棋不會讓你們總是開心。圍棋是很殘忍的。你下到最後，數十年如一日地沒有進步，贏得麻木，輸得心痛。人都需要成就感，棋手的一切卻都建立在勝負上，不出成績就什麼都沒有，真的什麼都沒有啊!所以為什麼非要下圍棋不可呢?&rdo;徐海峰失聲痛哭，&ldo;我今年四十歲了，我依舊沒有這個平常心去面對，你們才那麼小啊……你們當時才那麼小……&rdo;

謝榆愕然，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個答案。

竟然是這個答案。

看似傷他最深的人亦愛他最深。

&ldo;我沒有看錯，你能做冠軍，扛大旗。&rdo;徐海峰抹去了眼淚，欣慰地看著眼前的&ldo;魏柯&rdo;，&ldo;我的老師曾經告訴我，只有心如磐石、韌如葦草的人，才能在棋道上有所成就。而你弟弟……他在贏棋時大笑，在輸棋時落淚，巔峰時目中無人，低谷時自暴自棄。他是個直率的人，對勝負也太敏感執著，他更適合做一個普通的孩子。&rdo;

&ldo;就因為他玻璃心嗎?&rdo;謝榆攥緊了拳頭，&ldo;他雖然玻璃心，但從未想過要退出!你們憑什麼替他做決定!&rdo;

徐海峰用一件很小的事情反駁他：&ldo;沖段前一個月，你們倆參加了一個棋室組織的小規模比賽，你贏了，拿到了一張遊樂場入場券。你弟弟想去，你也很想去，但你最終讓給他了，留下來學棋。我想這就是你們倆最大的差別。&rdo;

謝榆無言以對。

&ldo;小榆應該屬於更廣闊的世界。他對棋盤以外的事，同樣好奇。這沒有什麼不好，他就是這樣一個活潑天真的孩子。&rdo;徐海峰抬頭看向刺目的陽光，&ldo;所以誰也不忍心讓他經受太過殘酷的命運，我們都這樣想。你會在小榆哭著求你證明他的話時不發一言，不也是抱著這樣的想往嗎?&rdo;

謝榆想到當徐海峰拎著他出來的那一天，魏柯虛弱地出現在賽場外。只需一眼，魏柯就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當謝榆哀求哥哥替自己說句話的時候，魏柯什麼都沒有說。當聞訊趕來的教練看到孿生子、詢問到底是誰下的棋時，魏柯說，是我。哥哥轉身走進那扇門裡，謝榆從此以後都沒有跟他說過話。

那到底是極度的自私，還是極度的愛，謝榆現在已經分不清了。

但是他唯一知道的只有一點。

&ldo;你們都錯了。&rdo;謝榆堅定道，&ldo;總有一天他會告訴你們，你們都錯了。&rdo;

謝榆說完，轉身離去，抹掉了眼淚。

敏感、玻璃心、怕輸、抗壓能力低……也許從前的我的確是這樣，以後的我也未必會好很多，可是五年前你們攔不住我，五年後就更別想了。

&ldo;也許。&rdo;徐海峰低頭，笑著叼了根煙。

年輕人從頭再來的勇氣，真令人羨慕啊。

&ldo;也許我做棋手不行，做教練卻要培養出兩個國手了吶。&rdo;徐海峰自言自語著，慢慢隱入了黑暗之中。

☆、第 16 章

當晚，徐教練被棋院辭退的訊息不脛而走。據報導稱，道場設定的十番棋最終被下成了5：5的平局，場面一度非常尷尬。一直沒有公開表態的&ldo;魏柯&rdo;突然出現在現場，提議加賽，由他代表道場對陣恩師，結果自然是道場方面獲勝。徐教練被認為在一眾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