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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意思就是,做人要低調,不能太突出了,不然,必將遭人指責和嫉妒,甚至群起攻之。
就像槍打出頭鳥一樣,她想在這個地方安身立命,就不能成為這個地方所有人心目中的靶子。
她得和他們一起吃飽,或者,挨餓,不能自己吃飽,讓他們都餓死。
「你說真的?」陳山心裡其實早有預料,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不願意相信,或者說,不敢相信。
「我不會拿這種事情騙你。」許新月說,「你提前做好最壞的打算吧!別到時候求助無門,難以生存。」
「我知道了。」陳山能想到的,最壞的結果,就是饑荒再持續一兩年,他們大隊的人像他們隔壁省的人那樣餓到吃樹皮,吃草根,吃觀音土,甚至是吃人,或者,活活餓死。
一想到這樣的結果,他的眼眶就湧上一股熱意,微微泛紅。
所幸他的膚色不像陸白那麼白,眼眶紅了也看不出來。
「那我們先回去了。」許新月能說的都已經說了,繼續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他什麼忙。
「好。」陳山這會兒滿腦子都是饑荒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連許新月臨走的時候,把她帶過來的謝禮和錢留下,他都沒發現。
一直到他媳婦從他兩個兒子口中得知許新月和陸白過來,倒了兩杯水出來想招待他們,發現他們已經不在了,問他,他才發現許新月臨走的時候,把她帶過來的謝禮和錢都留下了。
他想還回去,又覺得已經留下了,再還回去,有點沒意思,猶豫再三後,他到底還是留下。
當然,他也不會白留下,以後會再找機會還回去,這樣也算是有來有往。
許新月他們離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陸白不放心許新月自己一個人走夜路,就沒有回知青點,先送她回許家。
路上,他問許新月:「這場饑荒持續對你有影響嗎?」
「有的。」許新月說,「如果我身邊的人都在餓肚子,那我就不能自己吃飽,不然,我很可能會成為種什麼地?」
「種什麼地?」陸白一臉懵逼。
「一個成語,我想不起來了。」許·腦子近乎百分百全新·文盲月說。
陸白結合她話的內容和她說的兩個字,猜測道:「眾矢之的?」
「什麼意思?」許新月問。
「大家攻擊的物件。」陸白解釋。
「沒錯。」許新月點頭,「是叫種屎之地。」就是種屎之地為什麼是大家攻擊的物件的意思,她有點想不通,但她也沒深究,因為深究了,她大機率也還會忘了。
「確實。」陸白贊同道,「就像槍打出頭鳥一樣,你太過突出了,很容易成為眾矢之的。」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許新月說,「所以,不能我自己吃飽,得所有人都吃飽。」
「這很難。」饑荒年裡,不餓死就已經不錯了,想吃飽,還是所有人都吃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那所有人都餓不死呢?」許新月問。
「也很難。」陸白說,「我們這邊算還好,隔壁省有些地方早在去年冬天就扛不住了,有餓死的,也有凍死的。」
「那我們大隊的人都餓不死呢?」許新月縮小一下範圍。
「這個相對簡單一點,但也不會簡單到哪裡去。」陸白說,「我們大隊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想要所有人都不餓死,需要的糧食也挺多的。」
「這些糧食從哪來是個問題,國家不可能厚此薄彼,個人又拿不出來這麼多人的口糧,只能靠大隊自己。」
「但從眼下的情況來看,大隊自己很明顯解決不了自己的口糧問題,不然,也不會一個個都盼著救濟糧。」
「這麼多人是多少人?」許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