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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時被他牽出閨房,隨後在堂廳跟父母行完告別禮後便進了花轎。
鞭炮響徹十里長街。
鑼鼓喧天,迎親隊伍浩浩湯湯。
花轎顛一顛,餘生平坦順。
花轎停一停,新郎牽妻行。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2】
「禮成!送入洞房!」
自下花轎以來,李鳶時緊緊攥住紅綢一端,司儀怎說她便怎做,一顆心怦怦直跳,緊張得快蹦到嗓子眼了。
她被沈曄牽到新房,還未回過神來,手中的羽扇便被人抽了去。
李鳶時害羞,欲從沈曄手中奪回羽扇,「還給我,還不能給你看。」
「一直拿著累,」沈曄高高舉起,道:「我出去竟敬酒,很快回來,餓了就先用吃些點心墊墊肚子。」
李鳶時雙手交疊放在膝間,點點頭讓他去忙。
婚房中一派喜慶,燭臺上的紅燭是鳶時那日和沈曄說過的,沒想到他真的應了她要求。
李鳶時昨晚沒睡好,又折騰了一天,坐著坐著眼皮開始打架,想著沈曄敬酒要費些時候,便打算歇一歇,頭靠在枕頭上時扎的疼,她這才想起頭上還戴著鳳冠。
屏風後守著的香巧和喜娘聽見一聲痛叫急忙過來,便見新娘子面帶倦色,似乎還沒睡醒。
香巧昨日在鳶時房中守夜,知她昨夜一宿未眠,現下是犯困了。
「小姐,且先眯上片刻,姑爺回房後我再叫醒你。」
香巧此話一出,喜娘有意見了,「新郎官還沒來,新娘子怎可入睡,這不合禮節。」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總得知變通。」香巧眉頭一皺,不由分說拉著喜娘出了房間。
李鳶時單手撐在床頭,迷迷糊糊聽見香巧跟她說話,之後房間裡安靜下來,她又迷迷糊糊將頭枕在手臂上,這次可沒有被鳳冠弄疼。
耳根子清淨下來,鳶時見到了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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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不在裡面陪著少夫人?」
夜色漸深,沈曄敬酒歸來發現丫鬟和喜娘全新房外面,不由問道。
「姑爺,夫人昨夜一宿沒睡,方才犯困便小眠了片刻。」香巧同沈曄言明情況,聲音輕緩。
沈曄不忍吵醒鳶時,在他眼中洞房禮節不過是個形式,既然兩人已成夫妻,恩恩愛愛才是真,那些個花裡胡哨的虛把式可有可無。
三言兩語打發走喜娘,清走院子裡的小廝,沈曄進了新房。
只見鳶時半個身子側臥在新床上,側臉枕在手臂上,櫻桃紅唇一微微嘟起,睡得香甜。
步子放得極輕,沈曄走到床邊,俯身為她脫下鳳冠,他動作已經很輕了,但脫到一半,女子突然醒了。
李鳶時睡眼惺忪,盯著沈曄看了片刻,猛回過神來,攀著他手臂從床上坐起來。
「進屋怎麼不叫醒我。」
李鳶時小聲抱怨,沈曄將那鳳冠脫下放置一旁,道:「見你睡的熟,不忍心。」
李鳶時小睡了會兒,此時精神好轉,望見府中除了他們二人再無旁人,不由好奇喜娘去了哪裡。
沈曄看出她心思,倒了兩杯酒走來,道:「我清空了房外守夜的小廝。」
說話間他將酒杯遞了過去。
交杯酒。
李鳶時雖是頭一遭嫁人,但新婚夫婦要喝交杯酒她還是知道的。
沈曄起身去放酒杯,李鳶時偷偷抬頭瞄了他一眼,心想喝了交杯酒就要行洞房禮了,可是一想到和沈曄同床而眠,她又開始緊張了。
感受到床一沉,李鳶時交疊在膝間的雙手死死攥住袖口,背脊不由僵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