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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側臉頰明顯泛紅，很顯眼地腫起來，裡面墊著棉球，泛粉的唇瓣微張著。

像一條，不太聰明的，遇到敵人絕對跑不掉的，深海小魚。

&ldo;昂。&rdo;商行舟眯眼頓了下，等她後文，難得有耐心，&ldo;然後呢?&rdo;

&ldo;就。&rdo;溫盞一本正經地嘟囔，&ldo;又一個活潑健康的、沒見過世面的生命，離我而去了。&rdo;

商行舟失語一瞬，有點好笑：&ldo;你別動，等我下。&rdo;

他說著站起身，退出遊戲闔上ipad，躬身放到她懷裡，聲線低啞，散漫又囂張：&ldo;放你這兒啊，別給我弄丟了。&rdo;

少年氣息猝然靠近，他氣場存在感太強，溫盞飛快地眨眼：&ldo;嗯。&rdo;

商行舟直起身，沒再看她。

轉身推開門，鑽進人群。

那是診室的方向。

溫盞有點不明白，為什麼他今天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明明前幾天還……

很不待見她。

下一秒。

臉頰猝然傳來涼意，少年居高臨下，身上帶一點熱氣的海鹽氣息，再一次將她籠罩。

溫盞微怔，抬起頭。

商行舟逆著光，往返幾分鐘，呼吸不太平穩，陽光從臉龐側面滾過。

他身形高大，胸口微微起伏，t恤線條被撐起，隱隱可見胸肌的弧度。

一隻手伸過來，攥著冰袋，穩穩落在她左邊側臉。

溫盞整個人愣住。

冰袋是凍在塑膠手套裡的，剛好形成一隻手的形狀，拖住她腫起來的臉頰。

商行舟見她沒反應，眯眼：&ldo;很疼?&rdo;

溫盞點頭：&ldo;疼。&rdo;

麻藥勁兒好像要過去了。

他胸腔微震，散漫地笑開：&ldo;你怎麼這麼嬌氣啊，溫盞。&rdo;

她不說話，安靜望著他。

心跳得快要衝出喉嚨。

&ldo;你握著這個手吧。&rdo;商行舟的手掌跟她隔著一個冰袋，沒拿開，低聲說，&ldo;會舒服一點兒。&rdo;

第7章 輕佻

溫盞接過冰袋。

天氣太熱，他手指間有水珠凝住，冷白肌膚，被光映得變得半透明。

手掌形狀的冰袋放在臉頰旁，捧著她的臉。

溫盞忽然被一種巨大的錯覺籠罩住。

這樣子，就好像……

是商行舟的手，在捧著她，一樣。

從牙齒處冒出來的，麻藥壓不住的，一絲一縷的痛意。

在這一秒，變得像夢境一樣遙遠。

溫盞被突如其來的開心包裹，一下子更想哭了。

她聲音有些含混不清，透出柔軟的水汽：&ldo;謝謝你。&rdo;

商行舟在心裡&ldo;嘖&rdo;了聲，也沒明白拔牙到底有多疼。

但聽她的意思，大概是一顆不太好拔的牙，那可能真的很疼。

他聳眉：&ldo;醫生讓你等多久?&rdo;

&ldo;半小時，不出血了就行。&rdo;溫盞說著，這才想起來看錶，很悶但很較真地道，&ldo;好像已經過去十七分鐘了。&rdo;

商行舟納悶：&ldo;你沒定鬧鐘?&rdo;

&ldo;沒。&rdo;

&ldo;那你怎麼知道十七分鐘?&rdo;還有零有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