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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女人穿著一件裁剪得體的白大褂,胸口的地方插著一支水晶狀的素淨原子筆,她將長發束成低低的馬尾,垂在腦後,五官秀氣,可能是因為常年在室內工作,整個人的膚色顯得比常人更加白皙。
胸口處的照片下面,是這位心理諮詢師的名字【盧霜】。
張雅只知道這家諮詢中心是近期最火爆的一家諮詢室,和網紅打卡點不同,只要來過盧霜這裡的人,都說自己能收穫很多東西。
這也才是張雅花費那麼大氣力排隊的根源。
張雅聲音低了下去,囁嚅道:「可是他以前對我真的很好,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橫插一腳,我們真的會很幸福的。」
張雅還在絮絮叨叨說著什麼,盧霜的思維從中抽離出來。
她在胸中嘆了口氣,其實張雅這樣的女孩子是最不值當的,他們經常會在一些已經過去的人和事身上找影子。他們會懷念以前人的好,總是想著如果他當時,如果我當時。
她們總是忘記了,時間每時每刻都在向前走,自己在變,身邊的人也在變,改變圍繞在每個人身邊,不變才是不正常的。
等盧霜把張雅送出門的時候,天色將將要擦黑,天邊的晚霞映著最後一點霞光,被襯得火紅。
她取下眼鏡,站在門口,心理諮詢師這份工作哪裡都好,只是每天都要接收不同人的不同情緒,他們付完錢倒完情緒的垃圾就離開了,自己卻還需要花一些時間來把這些情愫消化。
不知道是不是盧霜的錯覺,從張雅離開後,心口就一直堵著一塊,不上不下,很是膈應人。
她搖了搖頭,自嘲地想,果然還是修煉不到位。
盧霜和前臺的姑娘打了個招呼,示意她沒事就可以下班了,她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裡,坐迴轉椅上,將張雅的病例填寫完成後,在病歷末尾簽上自己的名字。
她摁開了桌臺上的香薰機,細膩的水霧伴著淡淡的茉莉清茶香氣噴灑而出。
她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盧霜額頭前的劉海長長了些,她睫毛很長,微微翕闔著的睫毛搭在眼眶下面。白大褂上面的那張照片要更年輕一些,眼中也多了一絲活力。
今天幫張雅疏導情緒花了她太多心思,左右現下沒人,又是十分安全的環境,她放任自己隨著意識流入了淺眠中。
說來奇怪,有些記憶從來不會去想,卻又會在不自覺的時候,從意識的淺表浮現出來,不知意欲何為。
盧霜夢見了自己之前在附中讀書的一個片段。
她成績很好,但是隻有自己知道,那樣的成績並不是什麼所謂的「學神」,她拿到手裡的每一分分數都伴隨著夜以繼日的挑燈夜戰。
盧霜自詡不是一個天資聰慧的人,在附中這樣一個競爭壓力巨大的地方,她付出的是常人難以想像的多。
夢境隨著時間的轉移,總會帶上主人的主觀意志和想法,與事實偏頗。
盧霜夢見自己已經做到了努力的極致,卻還是沒能衛冕住自己的第一名。那天成績公佈,她坐在教室裡,心思全然落在面前的習題上。
她很清楚,學習這件事情不可能有永遠的第一,有成績波動,在附中才是正常的。
那天「天梯」面前人頭攢動,周圍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湧來,腦海里猛地閃過一道身影,盧霜皺了下眉,強迫自己從夢境裡抽離。
耳邊聲音不斷,她看了下時間,早就該下班的前臺小姐姐不知道為什麼和人起了衝突。雙方都嘗試壓住聲音,音波卻依舊我行我素,順著走廊,傳到她的耳朵裡。
盧霜從桌上拿起眼鏡,她關了加濕器,拿起辦公室裡直通諮詢臺的座機電話。
電話那頭的前臺有些著急,聲音裡不自覺染上哭腔:「盧醫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