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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等夏深向孩子確定他剛剛所說的話,那些護士們就把孩子抱起來重新關在床上,鎮靜劑透過靜脈不斷輸入到幼小的身軀中,孩子迅速進入沉眠狀態。
夏深敲了敲病房門,低聲對向他看來的護士們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是新來的護工,這位病人應該是我負責照顧的,有什麼需要幫忙嗎?”
護士們毫無懷疑,甚至立刻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側過身將他引進去:“你來的可真是太好了,剛剛冷靜下來的病人,接下來就交給你去處理。”
他們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魚貫而出,彷彿不是他們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使用暴力手段,而是他們即將遭受致命威脅,只留下夏深一個人和躺在病床上的病人。
夏深環視四周,一間病房裡有四張病床,每個病床上都躺著被裹成蠶繭的病人。
他試圖喚醒剛剛語出驚人的病人,稍作嘗試後失敗。
不過,夏深也有了新的發現,這些病人裸露在外的面板上有一些青紫的痕跡,不僅僅是被強力捆綁的痕跡,還有一些像是掐痕。
而且,這些病人身上針孔注射的痕跡也實在是太多,數量之多似乎已經超出正常住院時的醫療需要。
就在他檢查最後一張床上的病人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
“喂,你是大哥哥要找的人嗎?”
夏深回過頭,看見之前語出驚人的男孩不知何時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
因為束帶的束縛,他的姿勢極為扭曲,讓人懷疑那彎曲的脊柱是不是正在嘎吱作響,下一秒就要斷裂。
“大哥哥?”夏深反問。
“就是那個一直在叫我們的哥哥呀,”男孩聳聳肩,夏深確定他在那一瞬間聽到了手腕脫臼的聲音,但是對方似乎毫無所覺,“我們總是可以聽見他的聲音,看見他,有些弟弟妹妹們說他一直都在這裡。”
表裡世界。
夏深腦海裡浮出這種型別的副本介紹,很有可能謝長離拿到的是另外一個世界的身份,只能夠透過這些病人來與他們進行交流。
就像那一次的倒影公寓一樣。
夏深:“他和你們說什麼了?”
男孩突然笑起來,看向他的身後:“護工哥哥,我覺得你應該先處理完身後的怪物,才能知道這個答案呢。”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一條紅色的觸手,不,準確來講是空心的紅色血管像觸手一般彈射了過來,下一秒就要扎穿夏深的身體。
夏深頭也不回,輕鬆躍起,躲過這一擊,手中長劍已經攜風雷之勢劈下,瞬間便將這紅色血管一分為二。
在躍起至空中的時候,他側頭看了一眼,很快意識到病房已經大變模樣,原本藍白配色的天花板已經全部變成了紅色,像是一團蠕動的血肉,而這血肉之上更是延伸出無數蠕動的揮舞著的血管,血管的盡頭連著一個又一個幼小的孩童,大量的鮮血從人體被抽出,供給這巨大的怪物使用。
夏深沒有管因為血管被斷裂陷入瘋狂中不斷揮舞出手的怪物,靠近男孩,出手如電,一下子便砍斷病人身上交織著的血管。
“難怪大哥哥說你是個好人,”男孩嘖嘖稱奇,從床上站起來,揹著手走了兩圈,終於忍不住,因為身體的輕盈而蹦跳了兩下,“確實,尤其和那群蠢貨比。”
“他想告訴我什麼。”夏深繼續詢問,目光在這充滿血肉的房子裡搜尋,假如他現在已經進入了裡世界,那麼,謝長離究竟在哪裡?
“很難用語言來形容,我畫給你看吧。”男孩回答,他抬起一隻手,上面還有著血管斷裂後留下的傷痕,尚未完全凝固的鮮血不斷從指尖滑落,滴在床單上,很快蔓延擴散成一幅畫。
那是被開膛破肚的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