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第1/2 頁)

他的另一隻手慢慢推開四季的手，然後自己用指頭的關節一下一下重重地扭進去，四季知道他的脾性，大概又有些生氣了，便緩慢地抬高他的上身，移到自己的懷裡，扣住他坐不穩的身體，大聲叫著：&ldo;馮叔，馮叔，把粥拿過來。&rdo;

他被四季摟在懷裡，一下過於快速的體位變化讓他好不容易止住的反胃又有捲土重來的氣勢，他身子向上一提，感覺胃部被人用東西不斷撩撥，一股酸水不斷向上冒著泡泡，阮離歪著頭又乾嘔起來。

四季知道靠按摩止不住他的疼痛，一邊撐著他的身體，一邊偏過頭翻他床頭櫃裡的藥物。他的東西都收得整整齊齊，因為需要用方位來確定東西，所以幾乎每一個物品的擺放都十分講究。

四季很快就找到了他的胃藥，還有止痛片，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止痛片又放回抽屜。這種東西吃多了依賴性很大，不過四季還是注意到了藥瓶數量更多的安眠藥。

四季將藥放在一邊，想等著馮叔過來，她先安撫地用雙手給他按著腹部，一點點揉開他糾纏不清的柔腸，他整個人陷在四季的懷裡，還不斷地乾嘔著，有時黃色的汁液會隨著嘴角流到四季的身上。

馮叔來得很快，看到這樣的情況，有些焦急：&ldo;是不是打電話給柯醫生?&rdo;

阮離頭暈得厲害，聞言竟又開始掙紮起來，明顯想再說話。四季拍了拍他的腹部：&ldo;打電話告訴他情況吧，讓他過來看看也好。&rdo;四季抬著阮離的下顎，將水送進他的嘴裡：&ldo;先喝點水&rdo;

然後把藥片拿出來，餵進他的嘴裡，又哄著他吃藥。阮離痛得身體震顫，還將四季手裡的水杯撞翻了，水灑在被子上濕了一片。

&ldo;馮叔，再去那毯子過來&rdo;四季指揮著馮叔，手裡還是不斷地按著阮離的腹部，他眯著眼睛，疼得有些呼吸不暢，幾次身體上下縮，都險些把藥給吐出來。

&ldo;身子不好，早上還鬧脾氣，受罪的不還是你。&rdo;四季一邊揉著，一邊溫聲道：&ldo;你這就是作的，到時把自己折騰出大毛病了，就得天天躺醫院。&rdo;

小的時候，阮離也是經常生病，知道十多歲才不是這樣，那時候也幾乎是一個月要住二十幾天院，有時候連帶著四季也得經常跑醫院。

他本來在她的懷裡已經安穩住的情緒又有些不穩，眉毛眼睛都有些要動的跡象。四季才接著開口：&ldo;我這是關心你才和你說，按著平常我都不會和你開口&rdo;

阮離有氣無力地哼了一聲，又歪著頭閉上眼睛，身子還在她懷裡一抖一抖的。

40

給阮離換了一張毯子，四季將毯子裹著他，又給他身後墊了幾個枕頭，才準備給他餵點粥。

&ldo;早上不吃飯難受了吧?&rdo;四季儘量溫聲和他說話：&ldo;喝完粥休息一下，然後我們去花園裡曬曬太陽。&rdo;想著關於阮離腦電圖檢查的問題還是先推後，先給他做點放鬆的事情，有助於後面的治療。

四季吹了一口粥，才將它送到他嘴唇的附近，貼著他的嘴給他餵了進去：&ldo;不燙了，趕快吃吧。&rdo;他的嘴唇白白的，一點點動著，嚼得很慢，他的手指還是落在她的衣角處，緊緊地捏著。

&ldo;小心一點&rdo;有時候四季一口餵得多了，他便皺著眉頭，有點為難，但還是勉強自己喝了下去，不過一會就嗆著了，不停地咳嗽著：&ldo;多了你就和我說，不要勉強。&rdo;

四季有些不習慣這麼聽話的阮離，忍不住笑了起來：&ldo;又不是孩子了，怎麼吃個飯還噎著。&rdo;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她的聲音裡帶著微微的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