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1/2 頁)
&ldo;可是……&rdo;
&ldo;你可以自己想辦法弄一隻電爐什麼的用來取暖嘛,你覺得怎麼樣?你要住可得抓緊,前些天有個男的來看過房子了,說好過一陣就來,可我還不太想租給他,他人長得怪怪的,看著嚇死人,也不知是什麼來頭。&rdo;
房東看了看我的眼鏡接著說:&ldo;我看你倒是個規矩人。&rdo;
&ldo;呃……好吧。&rdo;被她這麼一激,我立刻點頭答應了。
我想也是,房租低得實在讓人竊喜,還有什麼可計較的呢?再說,像我這樣的窮人哪有怕冷的資格?幸好我不怎麼怕冷,而且我還有一隻很好的電熱毯可以用。
我當即決定就住這裡了。
女房東說一樓存放了很多貨物,你看見路對面那個小修鞋店了嗎?那個修鞋兼打更的老頭就住在裡面,不用害怕。
我很快交了房租,等我住進去之後才發現了一個大問題,就是窗外被嚴重汙染的江水不時發出隱隱的腥臭,鍥而不捨地鑽進我的小屋子裡,讓我經常陷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鬱悶中。
我後來從打更老頭兒那裡瞭解到,這房子是日本人建的,早先是一家妓院,解放後成了一家國營企業下屬的招待所。前兩年企業破產拍賣,被我的房東一家連同這幢小樓一起買了下來,改成了公寓式的出租房。
本來已經下達了拆遷的通知,但不知什麼原因又耽擱下來,也許要拖到明年春天了。
我下了公共汽車,先四處看了一下,確定沒人跟著我,這才低著頭快速朝我住的方向走去。
天色更加黑得看不清了,路燈的陰影裡有形跡可疑的人影在晃動,一隻夾著尾巴的流浪狗在垃圾箱前用爪子扒著食物,它看見我,停下來瞪著我,翻開上唇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從喉嚨裡發出沉悶的、恐嚇的哼哼聲。
我一動不動地跟它對峙了一會兒,確信它沒有衝上來攻擊我的意思,才撒腿飛跑起來。
我警惕地張望著走進了昏暗的樓道,腳步在樓梯上踏出空曠的響聲,我忍不住駐足,突然回頭,只有我一個人。
我走上三樓的走廊,剛把鑰匙插進鎖孔,就感覺到背後似乎有一個房門悄無聲息地開了一道縫,從裡面射出兩束賊亮的目光,我被這感覺釘在了原地。
難道又有新房客搬進來了嗎?
我突然回頭,所有的房門都關得死死的,沒有任何人在盯著我。
於是我喘了一口氣開門進屋,把房門死死地鎖牢。
在這個城市我無親無故,沒什麼朋友,也沒有男人約我,每天下了班就回到租住的房子裡。
我喜歡這間小屋子,這樣蝸居在裡面,就像把自己裝進了一個封閉的小盒子裡,感覺很安全。
我把小屋裝飾成了一間極具個性的空間:
落地窗上掛著一個厚厚的遮住了所有光線的沉重的大窗簾。
一開門,首先看到的就是正中間的水泥地上放著的那張其大無比的似乎充滿了故事的老木床,那是我從舊貨市場上淘來的,我時常盤踞其上,思考著我的人生。
在頭頂上,高高的天棚有一根長長的電線,懸著一盞刺眼的燈泡。
那盞燈就像舞臺上的追光,時刻壓迫著我,讓我感覺無處藏身,我躺在床上的時候,常常會莫名其妙地產生一種打碎它的衝動,卻怎麼也動不了。
打掃房子的時候,我只把前一任房客的一些衣服雜物扔進了垃圾箱,並沒有重新粉刷牆壁,牆壁上貼著的那些明星照片和一些剪報仍然在牆上。
我發現那些剪報上登的,都是一些企業家或是什麼名人的發跡史,看來我的前任房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