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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玲兒……玲兒……&rdo;一個聲音在我耳邊低低呼喚,那是發自肺腑的嘆息,像是隔著一個無法逾越的空間,無奈、感傷、遙遠。
我被這聲音迷惑了,努力想去尋找它的來源,直到一陣劇烈的乾渴襲來,我終於突破了那個陰陽之間的界線,回到了現實世界中。
我睜開眼,四周依然是黑漆漆的,四處看了看,窗邊有些小淡薄昏灰的光,弄不清是早上還是傍晚。
我從床上勉強挪到地下,就著水龍頭喝了一肚子冷水,然後走到窗前推開窗子。一股夾雜著腥味的輕風從江面上吹來撲在臉上,我的頭腦漸漸清醒起來。
病中的情形清楚地迴旋在腦海里。
玲兒是誰?又是誰在我耳邊呼喚這個名字?
我在房間裡迷茫四顧,目光落在了牆壁上。
對了,玲兒不就是牆壁上到處刻著的那個名字嗎?也許這名字已經儲存在我的潛意識中,所以就在不期然的時候顯現了出來。
我不願意再去想這些讓人發瘋的事情了,我看了看手錶,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在床上昏睡了三天!
這三天裡都發生了什麼?三木他怎麼樣了?我虛弱地轉身,慌亂地穿好衣服下了樓。
地球還在轉,外面的一切還跟從前一樣。
天色陰沉沉的起了風,風裡挾帶著零星的水霧,像長了手腳一樣毛扎扎地抓貼在面板的汗毛上,讓我從沒有這樣真實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我重新在富婆家露面的時候,她和三木並沒有如我想像的那樣對我的失蹤表示興趣,兩人只是淡淡地瞟了我一眼,就沉浸到他們的藝術創作中去了。
一切似乎都沒變,只有我經歷了一次恐怖的體驗。
第二天早上,我下樓拐進路邊的小店買了兩瓶本地產的白酒,然後走到對面低矮的修鞋店推開了房門。
小房子裡熱乎乎的,正中間的地上生著一隻小火爐,火燃得正旺。
那個壞脾氣的修鞋老頭兒正坐在爐邊修補一隻高跟皮鞋,他嘴裡含著幾根小釘子,抬頭從老花鏡片後面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拎著的酒,就又重新低下頭去擺弄他的鞋跟了。
我在他對面的小木頭凳子上坐下來,把一隻鞋脫下來放在他面前,光著的腳就放在另一隻腳面上。
老頭兒看了看我的腳,抬腿踢過來一隻破拖鞋,意思是讓我穿上。
&ldo;大爺,我就住在對面小樓上的。&rdo;我連忙跟他搭話。
&ldo;我知道。&rdo;老頭兒拿起小錘子用力砸著鞋跟。
&ldo;這還多虧您照應著,不然我一個人會多害怕呀,聽說這一陣子附近老是發生兇殺案……所以為了感謝您,我特意買了兩瓶酒孝敬您老。&rdo;我說著把酒遞到他眼前。
&ldo;有啥事,說!&rdo;老頭兒不接,只簡短地問。
我只好搭訕著把酒放在旁邊的桌子上:&ldo;您在這住了多少年了?&rdo;
無人懷疑死因(25)
&ldo;一輩子了。&rdo;
真是個倔老頭,一開口就能把人嗆個跟頭。
&ldo;你上次說原先住在我屋裡那個人死了?那是個什麼樣的人?幹什麼的?姓什麼?&rdo;我趕緊拐上正題,一連提了幾個問題。
&ldo;你問他幹啥?&rdo;老頭兒從鏡片後面警惕地盯著我。
&ldo;不幹啥,就是想知道我的屋子裡以前住的是個什麼人,因為……我老是夢見他回來跟我要他的東西。&rd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