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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說話。

對方打量了他一會兒，問道：&ldo;你剛說看見我殺了人?&rdo;

李稚依舊沒出聲，他緊緊攥著袖中自己的手，似乎想要從中獲得一點支援，以及壓住渾身的顫抖。

對方倒是非常和顏悅色，纏著繃帶的右手按著膝蓋，欠身看向他，&ldo;別緊張，我再問你一遍，我有沒有殺人?&rdo;

&ldo;你殺了人。&rdo;李稚忽然抬頭看向他，&ldo;所有人都看見了，就是你殺了他。&rdo;

過了有好一會兒，金色的紗籠後才慢慢地響起了鼓掌聲，對方一下又一下輕拍著手掌，&ldo;不愧是賀陵的學生，謝府的座上賓，沒有辱沒你老師的聲名，一身正氣威武不屈啊，佩服。&rdo;

李稚聽出他話中的嘲諷之意，心中一陣惡寒。

對方彷彿看出了他心中所想，&ldo;別多想，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rdo;

&ldo;你想怎麼樣?&rdo;李稚的語氣冰冷，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了假意恭順的必要，對方也不會吃這一套。

對方掃了眼腳邊跪著的歌姬，歌姬順從地起身去把金紗帳揭了起來，雙方中間再沒有了遮擋，李稚的心神驀得震了下，趙慎抬起眼睛看他，本就勉力支撐的防線當場潰敗，冷汗瞬間浸透衣服，李稚從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恐懼，草原上的野馬能僅憑著吼聲讓同類暴死，這個人的眼神卻讓那頭黑驪駒心甘情願地臣服，他終於明白了這是為什麼。

趙慎的視線慢慢掃過他顫抖的手，&ldo;嘴這麼硬，我還道你真的不怕死。&rdo;

&ldo;我是怕死，舉頭三尺有神明，我眼中看見了什麼，我就說什麼，一個字也不敢胡說。&rdo;

李稚說完這一句忽然重新抬起頭，他的眼神並不凌厲，但是有壓抑的憤怒，人需要力量來對抗恐懼，他顯然是選擇了憤怒，不平則鳴，他憑著一股氣撐著站在這裡，大約是認定自己今日必死，抱定了這種決心對抗，竟是不落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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