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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師方發,在西方太宗也展開了爭鬥,時龜茲五伐疊卒,其弟訶黎布失畢立,時常侵擾鄰國,太宗聞之大怒,詔左驍衛大將軍阿中那社爾、右驍衛大將軍契苾何力、安西都護郭孝恪等將兵擊之。
兵都派出去了,太宗又以翠微宮依山而建,場地狹小,不足以容納百官居住,命於宜春之凰凰谷再營一處玉華宮。玉華宮規模浩大,除內宮外,又設太子宮、百司,殿宇連山遍野,所費巨億。數次調兵徵討四夷,又大修宮室,弄得百姓勞怨,太宗晚年脾氣又不太好,群臣中無人敢切諫。這時後宮充容徐惠站出來了,接連三番上書極諫‐‐
&ldo;妾聞以力服人,不如以德服人。善以德服人者,逸而順;以力服人者,勞且逆也。今陛下既東徵高麗,復欲西討龜茲,捐有盡之農功,填無窮之巨浪,圖未獲之他從,喪已成之我軍,妾竊疑之。昔秦皇併吞六國,反速危亡之基,晉武奄有三方,反成覆敗之業,豈非矜功恃大,棄德輕邦,圖利忘危,肆情縱慾之所致乎?是故地廣者,非常安之術也,人勞者,乃易亂之源也。……&rdo;&ldo;翠微、玉華等宮,雖因山藉水,無築構之苦,而工力和僦,不謂無煩。有道之君,以逸之人;無道之君,以樂樂身。&rdo;
&ldo;伎巧為喪國斧斤,珠玉為盪心鳩毒,侈麗纖美,不可以不遇。志驕於業秦,體逸於時安。妾充役後宮,何敢與聞外政?但心所謂危,不敢不告,寧貽越俎之誅,勿蹈噬臍之悔。伏願陛下俯察邇言,息事寧人,以安天下,則不勝幸甚!&rdo;徐惠寫了奏疏,來到寢宮,鄭重其事地遞到太宗手裡,恭恭敬敬立在一邊,等著太宗把疏看完。徐惠才二十出頭,人長得亭亭玉立,可親可敬,而且為人簡約,才華卓著,每發言都顯得懇切精詣,太宗非常喜歡她,不得不認真閱讀和考慮她所提的一些意見。不久,太宗做出決定,依徐惠的意思,暫將西征事擱起。此時薛萬徹已渡過鴨綠江,擊敗一些高麗守兵,太宗亦飛詔召還,鹹令休息。
太宗年已四十九歲了,感覺身體大不如以前,病病懨懨的,常覺提不起精神。朝政大事大多託付給太子,太宗只是在新建的玉華宮休養流連。
這日,太宗正在徐妃的攙扶下在後苑看山望水,長孫無忌趕來奏道:&ldo;司空房玄齡大人病篤。&rdo;
太宗一聽,身子搖晃了一下,淚流了下來。指示無忌:
&ldo;玄齡乃我心腹,速召來玉華宮,朕親自看著御醫給他治病。&rdo;太宗幸玉華宮,房玄齡為京師留守,是太宗的一個老看家的,此次病的不輕,自知不久於人世,見詔後,即攜同家人連夜趕來。房玄齡病得連走路的力氣也沒有,太宗特命肩輿入殿,至御座側乃下。
望著房玄齡一臉病容,想想自己也垂垂老矣,太宗不由地執住房玄齡的手,流著淚說:&ldo;玄齡啊,你我君臣共處三十多年,你從來沒有頂撞過我,我可數次微遣你歸第啊。&rdo;
玄齡掙扎著與太宗行禮,只是口稱萬歲而已。回到住處,一向辦事小心的房玄齡對兒子們說道:
&ldo;吾受主上厚恩,今天下無事,惟東徵未果,群臣莫敢諫,吾知而不言。死有餘責。&rdo;房玄齡知太宗徵高麗之心不死,不定哪天又要派發大軍,於是不顧病中體弱,強撐身體,提筆切諫道:
&ldo;老子曰:&l;知足不辱,知止不殆&r;陛下功名威德亦可足矣,拓地開疆亦可止矣,且陛下每決一重囚,必令三覆五奏,進素膳,止音樂者,重人命也。今驅無罪之士卒,委之鋒刀之下,使肝腦塗地,獨不可憫乎!向使高麗違失臣節,誅之可也;侵擾百姓,滅之可也;他日能為中國患,除之可也。今無此三條而坐煩中國,內為前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