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的命,我作主(第1/2 頁)
“阿孃怎麼哭啦?”
團團擔心得很,小聲問杜清檀:“不是吵贏了嗎?應該是蕭家人哭才對啊!”
杜清檀抓著特製的沙袋反覆練習手臂力量,不耐煩地道:“想哭就哭,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是哦,我想哭就哭了,阿孃也一樣。”團團懂事地揉了塊帕子,準備遞給楊氏:“阿孃擦擦臉。”
楊氏接過帕子蓋在臉上緩了會兒,突然轉身拉門:“我好像看到獨孤了!”
門外空空蕩蕩,早就沒了獨孤不求的影子。
杜清檀跟過來往外探了一眼,道:“不會看錯了吧?”
楊氏也不確定,再看了一圈周圍,確認果然沒有獨孤不求,這才關上了門。
“我們不搬回族裡去住。”
她擦擦鼻子,作了決定:“正是因為族學不夠好,杜科才會為了孫子的前途鋌而走險。蕭家之所以有膽幹出這樣不要臉的事,也是因為蕭七郎讀書好。如今團團正是打基礎的時候,不能被荒廢了。”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否則即便出身望族也沒啥了不起的,她是看清楚了。
只有自己的兒子學業有成,進入仕途,她和杜清檀的腰才能真正硬起來。
古有孟母三遷,如今麼,為了團團唸書方便,冒點險也是值得的。
杜清檀明瞭:“那就不回族裡住。”
只是團團才七歲,想要出人頭地還得很多年。
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
本朝分科取士,以進士、明經兩科為主,其餘還有明法、明算、明字等科目。
明經是大多數門閥子弟參加科舉的首選,卻不如進士科顯貴,當然,進士科難度也是最高的。
所以,團團再怎麼天才,也得再等個十多年。
這段日子裡,一家子的生計仍然是問題。
“五娘,你覺著族裡會給咱們多少地?”
楊氏迫不及待地開啟了賬簿,地價不便宜,上等田地五十貫一畝,相當於五兩金,她覺著不太可能給太多。
杜清檀也沒數:“或許給個一兩畝?”
採藍道:“螞蚱也是肉!半畝也好!”
杜清檀笑了起來:“那是,我們還能再買四畝,這樣就有二十五畝地了。”
一家子商量著,臉上都帶出了笑容。
另一邊。
獨孤不求牽著他那頭老驢,慢吞吞地回了平康坊南曲。
他人才出現在巷口,就有才留頭的小丫頭嬉笑著迎上來行禮:“獨孤公子,你可來了,武十一郎讓婢子來接您。”
獨孤不求微微一笑,把老驢交給小丫頭,大步走入崔家酒肆。
照例是燈紅酒綠,絲竹縈繞。
武鵬舉帶了上次那班人馬談笑喝酒,看到獨孤不求就朝他招手:“獨孤你去哪裡了?說好今日在此商量大事的,你卻姍姍來遲。”
“辦了點私事。”獨孤不求道:“別喝酒了,我們走!”
於是一群人站起身來,跟在他和武鵬舉身後,穿過平康坊長而規整的街道,走入東曲一家邸店。
邸店外頭賣酒,裡頭住客,再往下,是的,地底下,是一個大型的鬥場。
鬥雞,鬥狗,鬥獸,鬥人。
但凡可以用來爭輸贏的,都可以鬥。
朝廷禁止賭博,參與賭博者杖一百,罰沒家中浮財;在京設賭者處極刑,民間設賭者充軍。
是以並非任何人都能進入這個地下鬥場,但武鵬舉那張臉就是活招牌。
夥計瞧見是他,立刻堆滿笑容迎眾人進去:“貴人是要觀戰還是玩耍?”
觀戰,就是不參與賭博,只飲酒作樂。
玩耍,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