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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撞上,一時無話,突然潘大洲腦袋從方岳肩膀後面鑽出來,催促:「快快快,我看到粢飯糰了,我今天要吃個十塊錢的!陳兮我們先走了啊,拜拜!」
陳兮回禮:「拜拜啊。」
車門開啟又閉合,公交車遠去,陳兮就這樣抓了兩個月的吊環。
四月中下旬的一天,方奶奶跳廣場舞的小音響壞了,她捨不得換,讓方岳想法給她修好。
潘大洲來找方岳,他沒精打采地趴在方岳家餐桌上說:「我不想去附中。」
方岳拆開音響外殼放桌上,低頭檢查零部件,說:「那就考。」
潘大洲:「我怕考不上,到時候連附中也沒了。」
方岳:「那就附中。」
潘大洲:「可我不想去附中啊。」
方岳:「那考。」
潘大洲:「我這不是怕考不上,丟了西瓜也撿不到芝麻麼。」
方岳:「附中。」
潘大洲:「可我不想跟你分開,我也想去八中啊。」
方岳:「考。」
車軲轆話來回說,方岳的回答精簡到單個字,敷衍態度瞎子都能看見,潘大洲憤怒拍桌:「方岳,你這是在赤|裸|裸地無視我!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們兒!」
桌上零件都差點彈飛,方岳手拿螺絲刀,無奈抬頭:「就算考不上八中,以你的成績也能保底其他重高,你到底有什麼好糾結的。」
潘大洲熄火撓頭:「那我不就是想去八中麼。」說著扶了下鼻樑上的鏡框,精明問,「你跟陳兮誰成績更好,我找你們惡補一個月怎麼樣?」
方岳不由看向邊上廚房,廚房拉門是關著的,但顯然不妨礙聲音洩露。門內的人捧著只大碗背朝他們,大概是聽到了她自己的名字,她背脊明顯挺直了一下。
陳兮是來廚房吃飯的。今天週六,上午要補半天課,她放學遲了,中途又碰上交通事故堵車,到家早就過了午飯時間,廚房裡給她留了飯菜。
方奶奶前幾天剛給茶几鋪上蕾絲巾,禁止眾人玷汙她的心頭愛,餐桌又被方岳佔了,陳兮只好站廚房裡,一邊吃午飯,一邊光明正大地偷聽。
他們的對話雖然沒頭沒尾,但陳兮顯然已經明白事情原委。
就在這月初,方老闆被方岳告知要去參加家長會。本來他以為是全初三生的家長會,後來跟左鄰右裡隨口提起,才知道他們沒收到通知。
方老闆懷疑方岳在學校闖了禍,去後才知道,這是學校專為保送生家長召開的會。
方老闆聽得稀里糊塗,最後他自己簡單總結了一下,就是他兒子成績很好,中考大約不用參加,直接就能保送荷川的重點高中。
那天方岳在外有事還沒回,方老闆回來一說,老中青三雙茫然的眼睛一齊望向陳兮。
陳兮回以短暫的茫然後,試探著問當中最年輕的茫然眼睛:「你不是中考過了嗎?」
方茉很是無辜:「但我是學渣啊,我是花錢進的普高。」
陳兮也是有點震驚方家眾人的一無所知,於是她正襟危坐給他們普及知識盲區。
「荷川的幾所重高是有保送生名額的,普高就沒有。比如八中是重高,今年會招兩百多名保送生。保送生資格的獲取是要看他們初中階段的五次期末考試還有一次一模考試成績,當然也要看他們的綜合素質。前期他們獲得考試資格,後期只要透過了保送生考試,今年他們就不用參加中考了。」
方老闆好奇:「那你當初怎麼不去考這個保送生?」
陳兮說:「因為我不是荷川的學籍啊,荷川本地學籍才有這個資格。」
方老闆:「所以我兒子是學霸啊?」
陳兮點頭:「是啊。」所以您兒子之前讓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