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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因坐穩後，韓遠轉動油門，摩托車駛了出去。

夜深人靜，路燈下的道路微妙地發著白光。象是結了霜。韓遠放慢了速度。

一路上，兩人都默默無話。二十分鐘後，韓遠把摩托車停在體校家屬樓門口。沈因下了車。

&ldo;你打工的那個健身房在商場的幾樓？&rdo;沈因問。

&ldo;怎麼，你要去健身。&rdo;韓遠說著，笑著上上下下看了一眼沈因。

他實在是不象個去健身房的人。雖然沈因看起來十分清爽，明媚。但他膚色白皙，嘴色柔和。偶爾抽菸的時候，夾著煙的手指修長而光潔。

或許網球、長跑更適合沈因。

&ldo;過兩天，我去你那辦張卡。&rdo;

&ldo;這倒不用，你要健身，直接過來。我週一到週四的晚上都在。&rdo;韓遠說。

&ldo;好。&rdo;沈因一口應允

&ldo;你不會就是為了勸我上學吧？&rdo;韓遠問。

&ldo;你也可以這樣認為。&rdo;沈因說。

韓遠手抄在口袋裡，勾了勾嘴角。被沈因這樣糾纏，他並不覺得厭煩。相反，對沈因有種十分親密的感覺。

&ldo;不進去看看小橡皮？&rdo;沈因問。

上次，韓遠也是陪他走到梁鶴家門口，就直接回去了。

韓遠搖搖頭。&ldo;小丫頭太興奮。這個時間該上床了。&rdo;

但沈因直覺韓遠不進去是因為別的原因。

體校門口道路邊種了幾棵白玉蘭，如玉般的花蕾，已含苞待放。

在路燈下，十分晶瑩皎潔。

沈因所在的城市沒有這種品種。還是料峭的早春，這花已大有迎風綻放的姿態，一時目光被一樹的白玉蘭所吸引。

&ldo;再有一週就全開了。&rdo;韓遠跟著沈因的目光看到了玉蘭，&ldo;舊城牆的內環路上種的全是，你要喜歡，到時候我帶你去看。&rdo;

&ldo;好的。&rdo;沈因說。

開學前兩天，辦公室裡的老師開始陸陸續續地進進出出，和沈因辦公桌並在一起的語文老師杜春宏也露了面。

一看到沈因，&ldo;嚯&rdo;了一聲。

杜老師是個乾瘦的老頭，一雙眼睛又小又亮，&ldo;韋老師天天誇自己是這個學校最帥的，這沈老師一來，可就把他比下去了。&rdo;

&ldo;這倒不敢。&rdo;沈因笑笑。

&ldo;不是誇，就小沈老師這一身溫雅的氣質，不是誰都有的。&rdo;

大冷天的，沈因覺得頭上開始冒汗。

杜老師備課的時候愛咕嘀，遇到漂亮的好詞好句，還會歌詠般地吟唱出來。

坐在對面的沈因，有種處在小劇場的即視感。

沈因見縫插針，請杜春宏從他那裡拿過月考卷子，把韓遠的卷子單獨抽了出來。

&ldo;韋老師讓你去家訪了？&rdo;杜老師笑眯眯地說。

&ldo;嗯。&rdo;

&ldo;上學期他託我去的。韋老師忙得很。&rdo;

沈因抬頭看了杜老師一眼，看來他對韋城相當不滿意。

&ldo;韓遠他，上次怎麼說。&rdo;

&ldo;還能怎麼說，老師一去，他就保證得挺好。一轉身，該幹嘛就幹嘛。這個學生，看著挺正派，在學校也沒見打架鬧事，上課也不搗蛋說話，但鬼得很。你都不知道他平時在幹什麼。&rdo;

沈因翻著手中卷子，回想起韓遠對自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