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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方算得上燦爛的笑容,封逸的一顆心,不僅沒有落下來,反而越懸越高。
上課鈴響起,可他們兩人仍站在走廊角落一動不動。
「裴慶陽。」封逸靜靜地望著他,緩慢而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裴慶陽被他深沉的目光盯得莫名其妙,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我難道多長了一隻眼睛?」
「你得信,裴慶陽。向張宜軒告白的神秘人就是白果,在你提著裝滿玫瑰的花籃,站在校門口等她的時候,她正操控一架玩具直升飛機給張宜軒送玫瑰。」
「她是接受了你的表白,但,是在她表白別人被拒之後!」封逸一字一句道。
裴慶陽仍搖著頭,表情卻支離破碎:「我不信,我不信,她肯定喜歡我,不然她為什麼不拒絕我?」
「因為你是她找的擋箭牌——何其幸也喜歡張宜軒,他曾經警告過白果,讓她不要痴心妄想。」
「你說得那麼詳細,一看就是提前編好的。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想拆散我們倆,但是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我這次不生你氣,不過下次就不一定了。」裴慶陽一甩頭,轉身走向教室後門。
在他側身進門的時候,封逸清楚地瞟見了對方臉上的表情,然後不由得怔了一下。
因為他看見裴慶陽眼裡閃動的光芒,像是突然間被大風吹滅了。
——他還是信了。
從小診所裡出來,白果選擇了慢慢走回去。夜色寂寥,她裹著厚厚的長棉襖,仍被凍得瑟瑟發抖。
她沒有發高燒,只是得了普通的感冒而已。但此刻身體上的顫抖和寒冷,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發燒了。
學校裡的情況白果已經聽閨蜜說了。
被曝光其實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她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上個星期天她回到寢室發現日記本不見了時,就想到了這樣的下場。她沒有承受老師同學的指指點點的膽量,所以請了一週的病假,打算等熱度褪去後再回學校。
至於幕後黑手,她想過何其幸,想過季言,甚至還有餘霜。那個班長雖然木訥,但說不準內裡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總之有很多個可能。
不過,現在她並不關心這些事,她只關心即將到來的高考,她不想因為這種事而浪費了這三年的時間和精力。
當然,她承認自己或許是有點過分,但這遠遠及不上那個偷自己的日記,並張貼出去的混蛋。
路上的行人有說有笑,手挽著手路過白果,有人在討論明天的晚餐,有人在討論聖誕節的安排。她不羨慕,只覺得可笑。
之前她也有很多那樣的朋友,可現在呢,哪一個沒有落井下石?
她又想起張宜軒,那個薄情的傢伙。自己精心設計了兩場精妙絕倫的告白,他別說同意了,竟然連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樣冷漠而又無情的人,根本不配擁有愛情,只配擁有孤單和寂寞。
還有何其幸,一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他那種人也不配擁有愛情。
白果朝著手心哈了一口氣,轉身進了一條僻靜的衚衕,裡面沒有燈,很暗,她走得卻很穩。
背後,是一片光明,身前,卻是一片黑暗。她又哈了一口氣,徑直前行,就像義無反顧地墜入黑暗。
晚自習結束後,裴慶陽借杜清棠的手機給白果打電話。
十幾秒後,他聽著手機裡發出的忙音,苦澀地笑笑:「沒接,那我還要不要繼續打?」
「如果你非得聽白果親口承認才肯相信,那就繼續打。」封逸背靠著一盞裝飾路燈,對他道。
杜清棠則伏在裝飾燈的另一頭,借著微弱的燈光,正在寫一張英語試卷。
那天晚上的事,他和封逸都沒有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