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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到什麼,她瞪大眼睛,驚恐出聲:「你不會到處跟別人說了吧?!你答應過我的,你只能說自己父母雙亡!」
是啊,父母「雙亡」。封逸有片刻的茫然,心底的痛苦一點兒一點兒地清晰起來,面上卻不顯:「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那個姓裴的小子呢?有沒有往外說?他一看就不是個嘴嚴的人。」
封逸已經煩了:「誰會對這點破事感興趣。你最好直接說重點,不然我明天我就讓汪洋試試校園霸凌的滋味。」
「你!你這種人怎麼還能好端端活在世上?你已經害洋洋斷了一條腿,還想怎樣?!虧我看在你馬上要高考的份上,才沒有去報警。我就應該直接給警局打電話,讓他們把你抓進去!!」她說得很大聲,生怕別人聽不清似的。
八卦的服務生們已經開始議論他了,說話聲完全沒有收斂,就那樣直直地進入封逸的耳朵。
「看著人模人樣,沒想到竟然是這麼惡毒的人!」
「就是就是,白瞎了那張臉。」
「下次他再來,我就拿掃帚把他趕出去。」
「妙啊!」
「汪洋說是我打的?」封逸蹙眉。他見慣了只聽片面之詞就無條件相信的人,也聽慣了飽含惡意的辱罵,那些不痛不癢的針對,對他而言,已經不算什麼了。
他只覺得。沒有血緣關係的汪洋,是溫如蘭的小天使,她想把存在於整個世界裡所有的柔情都塞給他。而自己呢,她只希望全世界的偏見都衝著他來,最好是承受不住,趕緊死掉。
所謂的血濃於水,就像個笑話。
「洋洋那麼善良,當然不會這樣說。他只說是下樓梯時不小心摔了,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做的!」溫如蘭冷冷地審視著封逸,期待能在他的臉上看出一星半點兒的心虛和愧疚,可惜,什麼都沒有。
她失望極了。
封逸自然看到了那一抹失望的神色。瞧啊,在生母的心目中,自己就是如此十惡不赦的形象。
他垂下眼,冷笑一聲:「或許就是,也說不定。」
「呵呵,還想狡辯,你以為我沒有帶洋洋去醫院嗎?醫生說了,洋洋的腿是被鈍物硬生生打斷的!」
「那又如何。」封逸知道自己怎麼解釋她都不會信,乾脆換了個自證清白的辦法。
他微微揚起下巴,懶散地靠住椅背,想像著何其幸那副拽拽的樣子,繼續道:「空口無憑,你有證據嗎?」
溫如蘭果然被他問住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嘴唇微微發抖:「我會找到的。人在做,天在看,你自己看著辦吧。」
封逸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沒有反駁,也沒有點頭,最後問道:「你找我就為了說這個?
尾音有一點顫,可那已經是他極力忍耐後的結果。
「只是其一。」溫如蘭也不想繼續在執迷不悟的人身上浪費時間,拉開挎包拉鏈後道:「這裡面有兩萬,夠你讀大學了,如果不夠也別找我,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她將一張銀行卡推到他面前,不等回答,拎起包就起身離去。多待一秒鐘都不願意。
封逸仍坐在原地。頭頂一盞昏黃的裝飾燈投下柔柔的光線,他的身體被罩在裡面,像被暖色光幕束縛住,孤單又悲涼。
手裡捏著那張卡,神情複雜。
腳步聲漸遠,他頹然地埋下腦袋,用幾乎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呢喃:「……再見,媽媽。」
很輕很輕的一句,溫如蘭聽到了。但她僅僅是停頓了一下,隨後便加快了離開的步伐。
作者有話要說:
一時斷更一時爽,一直斷更一直爽……(癱倒)
第13章
裴慶陽沒有走,他端著兩份臭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