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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來,江展羿也差不多二十歲。而且當年的他,正是被歐陽熙在長江水便撿到的。
「不必說。」沉吟片刻,蘇簡道,「倘若江展羿真是蕭家遺孤,那麼蕭氏宗族的人一定會再找他,有了這個線索,我們要找蕭均,也容易得多。」
三日後,蘇簡的回信便到了雲過山莊。
信是蘇簡親筆寫的,不長,但言簡意賅,大抵是讓江展羿先靜觀其變。
信的末尾,又提及來年的品茶會。
蘇簡說,第二年的品茶會,他打算開春就辦,請江展羿早些過去,二人好淺酌幾杯。
江展羿看罷信,沉默不語。
姚玄想了想,說道:「莊主,安和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你是想提醒我,要小心蘇簡?」
「也並非是小心。」姚玄道,「安和相信莊主的直覺。既然莊主認了這個朋友,那麼蘇簡對莊主,定也是真心相待的。只不過……心中有恨的人,做事為人,難免有偏執的時候。」
江展羿一怔:「心中有恨?」
「這一年來,我曾派人去查過蘇簡的底細。據說蘇簡從小跟他的爹孃不親,反是『回春手』蝶衣將他撫養長大。」
「蝶衣是他的姨娘,蘇簡跟我提過。」
「可是十一年前,不知何故,他的姨娘和表妹,突然慘死。」
江展羿聞言,難以置通道:「怎會……」
姚玄垂眸:「蝶衣的死因我至今沒有查到。只不過,蘇簡曾說過這樣一句話。」
——我曾經對人許諾過,有一天,我若成了青衫宮的宮主,她們會是站在我身邊最親的人。如今她們不在了,我才曉得當初的願望有多麼可笑。其實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會比她們還活著更好了。
「言語雖輕,可字裡行間無不有血淚。莊主,安和也曾心中有恨,一度迷失。我雖悲切於蘇少宮主的遭遇,可也盼莊主能安好。」
江展羿半晌沒有說話。
當時江南春,花褪殘紅。有個人推了一卷《青衫醫譜》給他,說,在下只盼能跟江少俠交個朋友。
是朋友麼?
「我知道了。」江展羿垂著眸,手指屈緊,信紙便皺了,「不過我還曉得,一個人不能輕易承諾。因為一旦承諾,便不能反悔。所以,既然說了是朋友,那便是朋友了。」
這時天已轉涼,秋風陣陣。
山中總是更冷一些。
江展羿抬頭看了一下灰濛濛的天,對姚玄道:「去跟山中的弟兄們說,從今天起,儘量減少下山的必要。如果一定要下山,提前告訴我。」
心中有點悶。不知是因為蘇簡的身世,還是因為莊裡丟了弟兄。或者,兼而有之吧。
歐陽熙曾說,江展羿是個難得的重情重義的人。
如今看來,的確如此。
不知不覺便走到西院。江展羿站在院子口,見唐阿緋正哼著小曲兒,抱著褥子,樂哉哉地回屋。
唐緋餘光掃到江展羿,不由高興喚道:「猴子!」
江展羿點了下頭,朝她走過去。
唐緋瞧他臉色不好,便試探著問:「猴子,我剛才聽安和小哥說,這些天我們要少下山是嗎?」
「嗯。」
「我聽人說,是因為山莊的一個弟兄丟了?」
江展羿看了唐緋一眼,「這些日子,你也別去後山採藥了。」
唐緋連忙點頭:「你放心,藥材我都準備齊全了。」
說著,她又回屋將褥子鋪了。拍拍床榻,唐阿緋沖站在門口的江展羿道:「猴子,進來坐。」
江展羿猶豫片刻,看著唐緋一臉燦然的笑容,還是走了進去。
唐門阿緋挨著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