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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緋道:「不是的,老三叔,我朋友是真想見你。而且你也知道他,他是青衫宮的蘇簡。」
「蘇簡?」季放一愣。
他沉吟一番,斟了杯酒一飲而盡,雙目變得炯炯有神:「臭丫頭,你大老遠為這事兒來找我?」
「嗯。」唐緋道,「他那會兒跟我打聽你的下落,我覺得他的樣子挺可憐的,就跟,就跟……」就跟去年夏天,江展羿一瘸一拐上山的背影一般。
季放將酒盞一放:「你喜歡那小子?」
唐緋立即驚道:「你怎麼能這麼問呢?我跟他約了五年,這不還沒到喜歡他的時候嗎?!」
季放看她一眼,沒理會,只沉吟道:「不過蘇簡這個人,倒是可以見。」
「噯?」唐緋愣住,「老三叔你答應了?」
「這個人不簡單。」季放撕下一塊油雞,塞入嘴裡,「蘇簡是誰的徒弟,你曉得麼?」
「當然是蘇嬸和蘇伯的徒弟啊。」
「非也非也。」季放伸出一根手指擺了擺:「這小子十二歲的時候,跑去桓公子的桃花塢外跪了五天五葉,要學暮雪七式。」
聽了這話,唐緋也大吃一驚。
百年江湖。若論誰的武功天下第一,那麼唯一能和武林盟主穆衍風比肩的,便是於桓之,人稱「桓公子」。
季放道:「暮雪七式這武功,威力極強,但卻十分邪乎。百年來,能堅持練到第七式的沒有幾個。故此桓公子也不怕別人把這武功學了去……」
蘇簡跪倒第六天,於桓之出了桃花塢,旁若無人地施展了一遍暮雪七式。彼時,蘇簡就在一旁看著。刃氣飛來,他也不閃不避。
於桓之使完暮雪七式,扔給蘇簡一瓶藥,便回桃花塢了。蘇簡拾起藥,規規矩矩地再桃花塢外磕了頭,叫了一聲師父。
「桓公子到底是不是蘇簡的師父,誰也不曉得。不過這世上,若要說誰是於桓之的傳人,蘇簡道算得上半個。」
唐緋聽季放說完,不由問:「老三叔,這些事兒你怎麼知道啊?」
「是……穆珏告訴我的。」季放若有所思地看了唐緋一眼,又說,「既然是桓公子的傳人,那我便買他這個面子。」
「真的?」
季放將一條腿搭在桌上,笑得邪乎,「只要他在飛鷹閣的比武大會上贏過所有人,我自會見他。」
三日後,飛鷹閣的練武場內,搭起三個山河臺。
山河臺即是比武的臺子。比武分五日。前三日,各路俠客只需上山河臺自由挑戰便可。到第四天,勝場最多的十個人,便要在中間的山河臺上分出高下。
因飛鷹閣的練武場不大,所容人數有限,所以除了比武者,每個門派最多能來兩人觀看。
這一天,唐緋一早便隨蘇簡來了飛鷹閣。
此處雖是練武場,然四周雜花生樹,草長鶯飛,卻是一派穆春靜景。
唐緋四下看了一會兒,見人來人往中不乏高手。她很是興奮,與蘇簡招呼了一聲,便竄到人群中湊熱鬧去了。
正此時,練武場外,兩個小廝將一扛到少年攔住。
江展羿會意,隨即出示了雲過山莊的令牌。
然而,身後有人看到江展羿的令牌,卻輕蔑地笑起來。
唐緋四下遊逛一陣,正要回去找蘇簡,不想身邊路過兩個錦衣弟子,正調侃道:「喂,雲過山莊,聽說過嗎?」
「雲過山莊?哈,這年頭流雲裝坐鎮江湖,隨便一個犄角旮旯的門派,都叫什麼雲什麼莊,這麼多雲啊莊的,我哪兒記得全啊?」
說著,兩個錦衣弟子哈哈大笑起來。
唐緋聽到這話,極是生氣。她跺腳喚住那兩人:「喂,你們怎麼胡說八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