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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舟欲言又止。
真好玩。
楚子鬱賞臉抿了一口這個破爛酒吧裡的垃圾酒,心情越來越好了。
「那天在拳場,其實我押的是你。」
本來給前一位客人調完酒,就該馬不停蹄地給下一位客人調才對,但是現在偌大的酒吧就只剩楚子鬱和他的保鏢,連其他幾位調酒師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柏舟沒事可做,便拿著帕子翻來覆去地擦著鋥新的操作檯。
「……謝謝?」
楚子鬱忍著笑意嚥下一口烈酒,真心道:「你這人可真有意思。」
沒等柏舟說話,他又問:「要不要跟我?」
柏舟的眼神立刻冷了下來,吧檯暖調的光線下,距離不遠不近,楚子鬱發現柏舟的睫毛很長,眼眸是淺茶色的,像路邊流浪的漂亮小貓。
「別誤會啊。」楚子鬱饒有興趣地盯著他的眼睛,「我是說,你要不要來我這邊工作。」
保鏢適時遞上一張名片。
非常簡潔的設計,淡青底色,鎏金暗紋,很有質感。
柏舟捏住名片一角,垂眸看去。
貓咪娛樂經紀公司,執行長,楚子鬱。
「……」
不會是騙人去越南噶腎的吧?
「你這什麼眼神啊?」楚子鬱失笑。
「沒什麼眼神。」柏舟收回目光,沉默片刻,狐疑道,「我和你非親非故,為什麼要幫我?」
「我和你有緣。」
柏舟聞言,下意識看向楚子鬱襟口的玉佛牌。那牌子雕琢得並不精緻,佛像姿態卻十分傳神,佛下坐蓮,栩栩如生。
第4章 倉鼠與招牌菜
柏舟最終還是拒絕了。
他好不容易才有現在的生活,三份工作正好能填補每個月巨額債務和治療費用的空缺,去了這個半吊子的經濟公司能不能更好,他不敢賭,楚子鬱可以抱著玩玩兒的心態把他招進去,但他的海綿裡已經擠不出一滴時間了。
從那以後,楚子鬱便再也沒有來過cave befuddle bar,柏舟也鬆了一口氣。
他並不擅長應付楚子鬱這樣的人。
時間的齒輪依舊往前轉動,柏舟外婆的病也進入了新的療程,醫院推薦了一種進口藥,單價後到底有幾個零,柏舟看了一遍又一遍,好像這樣就能把零給看少似的。
他付不起這麼昂貴的藥費。
從市醫院到城郊棚戶區,十幾公里的路,特別遠,柏舟花了一塊錢坐公交,到了終點站下車,最後一段路上反而人來人往。他失魂落魄地往前走,背後突然有人貼上來摸他的腰,鹹豬手正要細摸,卻猛地往後翻折,腕骨發出「咯」地一聲,那人瞬間跪了下去,哆哆嗦嗦地叫了起來。
夜色昏暗,柏舟的眼眸卻似乎淬著寒光。
他覺得好噁心,胃裡一片翻湧,沒有晚飯吃,所以翻湧的全是苦水。
「為什麼你這種人渣,反而能健康地活著?」
好吧,命運就是不公平的。
問這種狗屁問題簡直是浪費時間。
柏舟轉身就走,從這兒到他住的破爛棚戶樓也就三十分鐘的路程,酒鬼、扒手、嫖客、站街的都遇上了,這兒最不缺的就是底層人。
他餓得發暈,沒看見自家門前蹲守了一幫人,等走近了才發現,這時候已經跑不了了。耳邊嗡嗡作響,又被扇了一巴掌,柏舟難受地弓起背,被扯著頭髮辱罵:「臭婊子,這麼冷的天要老子等你多久?錢在哪兒?他媽的要是還不上老子整死你!」
「……昨天不是才還了嗎?」
柏舟被迫低著頭,鼻腔一片溫熱,眼前陣陣發黑,他知道自己流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