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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瑞像律師一樣雙手支在桌上，開始分提裡奇的檔案。&ldo;離聽證會還有三週，我們有時間做出決定……&rdo;

&ldo;三週時間在一起，&rdo;第一次，克里斯顯得很憤怒，儘管他聲音很輕。

&ldo;足夠去義大利。&rdo;

特瑞詫異地轉過身。&ldo;我們的旅程可以減去四天，&rdo;克里斯說，&ldo;還有時間回來準備出庭。不管有沒有裡奇，我們都得把這些當作我們應該去做的。&rdo;

特瑞坐到他身邊，把手放在他胳膊上。&ldo;我們不能這樣，克里斯，現在不能這樣。我不可能不去想艾勒娜，這會是一場惡夢……&rdo;

&ldo;或許這本來就是一場惡夢，&rdo;他盯著天花板，&ldo;或許我們身不由己。不過我們可以遠離裡奇。或許，不管事情怎麼發展，我們可以用我們自己的思路通盤考慮一下這些問題。&rdo;他停頓了下，以示強調。&ldo;不管在生活中遇到什麼情況，我從不讓別人支配我。我現在也不會讓裡卡多牽著我的鼻子走，也不能讓他支配你。&rdo;

特瑞無言以對。克里斯似乎察覺到她的猶豫，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臉。&ldo;這是我們最後一次機會，特瑞。去了義大利後，我們就可能不在一起了。我們需要有足夠必要的時間住在一起。&rdo;

(十五)

&ldo;這樣很好，&rdo;羅莎說，&ldo;我來保證艾勒娜的安全。&rdo;這是特瑞去義大利的前夜，晚上七點。他們站在羅莎房間的走道里。艾勒娜已經穿上睡袍。特瑞讓小女孩去睡。她母親在一旁一言不發地注視著她們倆。她感到一陣傷心。&ldo;我知道你會照顧好艾勒娜。&rdo;她對羅莎說，又轉身緊緊摟住艾勒娜。

駕車回家後，她突然覺得儘管考慮到克里斯‐‐她不應該和他一起去。

她抓著衣服，遲遲不想動手收拾。

電話響了。

她知道，是克里斯接她去吃晚飯。接了電話，她就得和他呆在一起;特瑞覺得，這電話馬上就要把她帶到義大利。

&ldo;嗨，&rdo;他問，&ldo;準備好了嗎?&rdo;

&ldo;正在準備。晚上吃什麼?&rdo;

&ldo;事實上，我得下樓辦件事。明天一早我去接你好嗎?&rdo;

&ldo;好吧，&rdo;特瑞機械地說，一陣孤獨感襲來。&ldo;你還好嗎?&rdo;&ldo;有點兒不舒服。我已經幹了二十四小時，我不想把活兒給你，也不想把它帶到假期。我們也做得夠多了‐‐&rdo;

&ldo;那好吧，&rdo;特瑞打斷了他的話頭。可是她掛上電話時，卻發現有很多時間去考慮，有很多話要和他說。

一小時過去了，她還沒有開始打包。

特瑞坐在床邊，陷入了回憶之中。蜜月旅行前一夜，她也是這樣打著包，心中充滿希望，但又非常不安。要知道，那時艾勒娜就要出生了。越過臥室，她看著自己的新婚丈夫裡卡多&iddot;阿里斯。

她操起電話，撥通了他的號碼。

靜謐的夜晚，特瑞跪在懺悔臺前。

牧師一言不發。幕布下，他的側身彷彿是一個影子。教堂裡又黑又冷。

特瑞感到有些害怕。不過她找不到可以讓她心安的東西，也沒有人可以訴說。

特瑞渾身發抖，懺悔著自己的所作所為。

教堂裡一片死寂。牧師轉過身來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