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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皇帝去了,蕭清婉才歪在了炕上閉目養神,叫絳紫過來拿了美人捶給捶腿。一時御膳所抬了皇后的晚膳來,穆秋蘭看著他們安置了,就又走了進來,見此情狀,便就笑道:「皇上今日坐的久些,娘娘勞累了。奴婢瞧晚膳裡有三蛇羹,最是提神的,娘娘待會兒吃上一碗就好了。」蕭清婉眯著眼睛,淡淡道:「皇上不喜後宮干政,卻又說喜歡本宮侍奉,偏偏要在坤寧宮裡批摺子,所謂伴君如伴虎,本宮今日可算知道了。」穆秋蘭微笑道:「皇上是喜歡娘娘,要娘娘陪著。」蕭清婉道:「這本宮都知道,只是帝王之寵便如一把雙刃利劍,一個不仔細就要傷了自己。」穆秋蘭聽了這話,只是默默,但聽蕭清婉又道:「失寵自然不行,伴君又確是件不易之事……也罷,往後也只好提著心醒著神兒,處處謹慎為上。」穆秋蘭低聲道:「娘娘,奴婢多一句嘴。其實只要皇上喜極了娘娘,娘娘就不必怕這些。如今時日還短,娘娘該思慮的是固寵。」蕭清婉道:「這個本宮如何不知,不然這些日子本宮花了這麼多心思,是在戲耍麼?只是……罷了,不說這個了。外頭的事情如何了?」穆秋蘭道:「李公公都安排妥當了,只等夜裡了。娘娘料準了她會動手麼?」蕭清婉道:「看她今日早晨行事,想必是那邊示意的。既沒得手,自然要做些別的出來,不然怎好交代?這……哎呦!」說著,她忽然痛呼了一聲。絳紫忙停了手,跪在地上磕頭道:「奴婢手重了,娘娘恕罪。」
蕭清婉坐了起來,看著絳紫,道:「你慌些什麼?」絳紫只是顫著身子,不發一語。蕭清婉就淺淺一笑,道:「聽著本宮說話,是怕了麼?」見絳紫的頭埋得低低的,就又道:「你且放心,你是本宮自孃家帶來的人,若你們都安分守己,忠於本宮,本宮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們。只是若你們之中誰手腳不安穩,做了什麼對不住本宮的事兒,可就別怪本宮心狠無情。」說畢,便就笑著,起身親自拉了她起來,溫言道:「咱們自小是一道長大的,這情分我並沒忘。只是如今有人不安分,我自然要壓壓她的性子,與你有何相干呢,你倒抖成這樣?這皇宮大內如何艱難,你也是看在眼裡的,咱們不相互扶持著過了這日子,可要怎麼好呢?外頭那些個宮女太監,不知個底裡的,我怎麼敢放心用呢?還是你們更親近些。已是掌燈時候了,快去同文燕放桌子鋪排晚膳罷。」絳紫低聲應了喏,便就去了。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穆秋蘭道:「這絳紫,膽量極小,想必是不敢做什麼手腳的。」蕭清婉道:「她們幾個裡,絳紫不伶俐,膽量也略小,文燕少言寡語,不甚得人意,也就青鶯同明月,出挑些。」
須臾,文燕進來,奏報導晚膳已被,蕭清婉便就起身,出去吃畢了晚膳,便又回來,歪在炕上看書,就叫青鶯在旁秉燭添茶。這般看了幾卷書,穆秋蘭過來,笑道:「時候不早了,娘娘還是早些歇息。這夜裡熬油費火的,娘娘還該仔細眼睛。」蕭清婉便問道:「什麼時辰了?」穆秋蘭道:「已是一更天了,門上落了鎖了。」蕭清婉便將手裡的書遞給青鶯,道:「是該睡了,讓她們打水進來罷。」說著,就進了暖閣。
少頃,絳紫文燕捧著金盆熱水、香皂手巾等物進來,蕭清婉讓她們服侍著梳洗了。今日本不該青鶯當值,只是皇后既沒說話,她不好走開,又不能搶了絳紫文燕二人的差事,便就垂首立在一旁。蕭清婉洗了臉,在妝檯前坐了,對她招手笑道:「你來替本宮摘了頭上的飾物,再拿篦子篦上一篦。」青鶯聽了吩咐,就走了過來,將皇后頭上戴著的一應簪環盡數取下,各拿帕子擦拭乾淨,就放到了漆盒裡,又開了鏡奩,拿了嵌紅寶石牙雕篦子,在娘娘頭上輕輕篦了起來。
蕭清婉眯著眼睛,讓她篦了一會兒,道:「還是你服侍的好,甚合本宮心意。」青鶯道:「奴婢粗笨,是娘娘抬愛了。」蕭清婉就笑著拉了她的手,道:「入了秋,夜長了,你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