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是罪孽嗎?(第2/5 頁)
哈,顧忌那麼多做什麼?說不定走了一半,礦石病突然發作,生命和作品就一起結束了。
倒不如想想,這部作品的名字,應該叫什麼呢?
給父母和幾個最親密的朋友留下了簡單的告別信,希望他們能原諒一個不善言辭且時間緊迫的人不辭而別。
父母總是想將我保護在一個安全的空間裡,我體諒他們的付出,但也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希望他們看到這部作品時,能理解我這一次遠行的意義。
當我的雙腳踩在真正的土地上,而非人造地塊上的時候,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興奮與喜悅。
這短短几個月的見聞,可能比我過去十幾年人生裡的經歷,都要有價值。
我終於見到了乾淨清澈的星空,見到了被天災翻犁過的土地;我見過在荒野上忙碌的馳道施工隊,見過千里奔波的天災信使。
我路過荒無人煙的戈壁,路過凍結無聲的冰河,也路過安靜祥和、生機勃勃的村莊——在除夕的晚工,那裡的人們熱情邀請我留下來做客,喝一杯他們自釀的米酒。
其實我早就受夠了在浮躁的故事裡編織討好觀眾的橋段,賺來或多或少的票房,騙來幾聲大笑或者幾滴眼淚,之後便再也不會被人提起。
作品不應該是閱後即棄的一次性消費品,而應該有留存的價值、承載的重量。
,!
比起在虛構的故事裡儘可能地捏造“真實”的人物,那何不直接去記錄活在這片大地上的人們最本真的樣子?
就像現在,攝像機記錄的每一幀畫面,都是有意義的。】
路上,少年聊著他這一路上的見聞,感慨著城市外生活的不易。
他說他想呼籲更多的人們看到這些地方,改變這裡。
她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過了一天一夜,她將這個年輕卻已經走到生命盡頭的導演送到了鎮子外。
兩人就此分別,走向各自的旅途。
她看到一座大山中的村子,來換了幾樣物件,聽老族長講述了先祖的故事。
【有什麼辦法,能讓眼前的這座大山消失?
聚落裡的人世世代代都在這裡,向大山討生活。
野果生澀有毒,野獸狡猾兇猛,稍不留神就會喪了性命,但除此之外,沒有食物可以果腹。
雨水洗刷過巖縫土壑,匯到山腳時已經變成黃漿,但除此之外,沒有水源能夠止渴。
他將一塊石頭磨得鋒利,又撅斷藤葛,將石頭綁在細長的樹幹上。
現在他有了一把鋤頭。
他在山腳找到一小塊相對溼潤平坦的地方,用鋤頭挖出壟溝,把收集篩選過的種子撒下去。
現在他有了一塊地。
可是單靠一塊地養活不了所有人,但眼前的山……
山高萬仞,上接流雲,橫遷百里,目不能及,迴環陡峭,何其險峻!
風吹不進來,人走不出去,眼前的大山斷絕了更多的生機。
那就先用手裡的鋤頭,把大山挖開。
打那以後,他勞作和歇息都在這山腳下,一鋤頭一箕畚,醒了挖山累了睡。
半年的光陰,大山身上只多了幾道淺淺的傷痕。但旁觀的族人放下了手裡的野果和黃漿。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挖山的隊伍,於是有了越來越多的鋤頭,有了越來越多的田地。
叩石墾壤,迴圈往復,叮噹作響,日夜不絕。
有人問:你,挖了多久?
他回答道:三年?五年?記不清了
那人又問:你,打算挖多久?
挖山人說道:挖到挖不動為止。
那個人有些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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