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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景色從瞳孔中掃過,她的腦海中躥出了幾個關鍵詞——權貴人家,起碼正五品以上,不認識。
「五弟,你沒事吧?」
俊秀男子將手探向她的額頭,宋初昭下意識地躲了過去,戒備地看著他。
男人並未勉強,自如地將手收回,更擔心她此刻呆愣的反應。
顧四郎:「大夫說他該沒事啊,醒了就好,怎麼我瞧他失了魂似的?」
顧夫人:「五郎,告訴娘,你還有哪裡不舒服?」
顧四郎:「你還說你快好全了呢!暈倒的時候,險些沒嚇壞我們!」
宋初昭張了張嘴,難以成言,麻木地把視線轉向正上方。一片混沌的大腦中,突然閃過一道紫色的粗壯雷霆,撥開雲霧,同時將她劈得虎軀一震。
她藏在被子下的手,極緩慢的,又帶著堅定,往下面滑了下去。感受到現在的身體切實的存在某種構造,全身氣血都從臉上褪下。
好在她原先臉色就慘白,此刻除了因為失控而略顯猙獰的表情,看不大出別的端倪。
「你是不是在發抖?五弟你莫非還覺得冷?」顧四郎隔著被子按住了她的肩膀,驚道,「你怎麼抖得越來越厲害了?你這是怎麼了?」
對不住……她只是一時控制不住她自己。
顧四郎卻急道:「娘,我就說,五弟全是被你嚇的,因為你讓他娶那個什麼宋三!換做是我,也該嚇病了!」
顧夫人警告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走開。
宋初昭卻是聽明白了。
她現在是顧家五郎?
和她定親的是顧五郎,不是顧四郎?
喲嚯!宋老夫人搞什麼?耍詐喊她回來成親,連物件都沒弄清楚的嗎?那他們一堆壞話豈不是白唸了?
叫顧四郎這麼一打岔,宋初昭又不抖了,連氣血都好了一點。
「五郎。」顧夫人彎下身,柔柔地喚了她一聲,見她望過來,笑了一下。
她從一旁的僕從手上,端過一碗泛著苦味的藥,帶著安慰的語氣道:「喝藥吧。」
說著讓顧四郎搭把手,將宋初昭從床上扶起來。
宋初昭說:「我自己來。」
出口聲音幹啞低沉,的確是個男人的聲線。
她從對方手上接過,想一口悶下去。
藥其實不大苦,也或許是因為她此刻口中無味,嘗不出什麼味道來。
顧夫人坐在一旁,滿目慈愛地看著她。那目光太過溫柔,叫宋初昭額頭不禁醞出一層冷汗,放緩了喝藥了速度。
實不相瞞,宋初昭還沒被人這樣看過。
她爹自不必說,平日拿她當個兵訓。而她娘,稍好一些,拿她當半個兵訓。
她自小心大,也沒覺得有什麼。
原來這就是被捧在手心的感覺嗎?!
……想想好像還不錯?
顧風簡從屋裡出來,走了沒多遠,就看見了宋府的僕從。
他目不斜視,只往大路上走。
房屋構造一般都大致相同,有跡可循。顧風簡走走停停,根據僕從的著裝、手持物品、行走路線推斷,順利繞到了吃飯用的廳堂。
宋家人剛吃完飯,飯菜已經撤下了,桌上重新擺了幾盆瓜果糕點。
宋老太正與幾人做飯後閒談。
這府邸其實是宋將軍的家宅,雖然宋氏早就分家了,但因為宋父常年不在家,太夫人又怕寂寞,便將三子叫了過來。所以宋三爺及其家眷,也住在宋府。
顧風簡原本是想直接進去的,誰想突然聽見了自己的名字,腳步在空中頓了一下,然後收了回來。
「要你出嫁,我自然是捨不得的。可我也不能強留你是不是?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