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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以為他的生意標準,已經定得非常之廉價。
然而事實的演變,倒還沒有如此簡單哩!
轉念之間,只見對方似笑非笑地說:&ldo;先生需要血。你得讓我看看,手裡有些什麼牌。&rdo;
&ldo;那當然!我想贏錢,手裡當然有牌!&rdo;魯平跟她針鋒相對。
這女子躲過了魯平兇銳的視線,低垂著睫毛,像在沉思,像在考慮。
音樂聲打擾著雙方的沉默。
四圍的視線,不時在注視這張特殊的桌子,其中包括著四張桌子以外的那雙淒涼的饞眼。
這女子思索了一下而後抬眼說:&ldo;這裡人多,談話不便。先生,你願不願意跟我走?&rdo;
&ldo;一定奉陪。&rdo;
&ldo;不過,&rdo;這女子略一沉吟。&ldo;等一等還有人到這裡來找我。&rdo;
&ldo;是不是剛才那位青年紳士,穿米色西裝的&rdo;。
對方略一頷首。不像說是,不像說不是。
&ldo;他叫什麼?&rdo;這邊不很著意地問。
&ldo;嗯,他嗎?他叫‐‐他姓白。&rdo;這個名字似乎非常之難記,因而需要耗費相當大的氣力才能說出來。
&ldo;白什麼?&rdo;這邊追問一句。
&ldo;白顯華。&rdo;從這不穩定的語音裡可以聽出她所說的這個名字,有點靠不住。
在魯平,這是一種小小的心理測驗。他這測驗的方式是,假使對方在被問的時候,能把那個穿米色西裝的傢伙的名字衝口說出,那麼,這可以顯示那個人,跟昨晚的事件,大致是無關的。反之,對方的答語,倘然不大爽利,那就可以見到這個人,多少是有點嫌疑的。
現在,魯平憑著種種理由,他可以相信,這個所謂白顯華者也,可能正是昨夜跟陳妙根談過話的三位貴賓中之一位。
&ldo;上夜裡,比這個時間略晚一點,這位白先生,曾到過公園路三十二號不曾?&rdo;他突然向這女子,輕輕揭出了第一張牌。
對方望望四周而後怒視著魯平。那對黑寶石,幾乎成了三角形。她沒有發聲。
&ldo;昨夜他的座位,是不是就在那雙克羅米沙發上,斜對著方桌的角?&rdo;這邊看準了對方的弱點,再把第二張牌有力地投過去。
這女子的眼角,顯示出駭異,也顯示著欽佩。那對黑寶石在魯平的紅領帶上停留了片瞬而後說:&ldo;先生,你好像很有幾張大牌,我很佩服你的能耐!&rdo;
&ldo;小姐,我也佩服你的坦白。你很懂得紙包不住火的這句名言。&rdo;
&ldo;我得打個電話給這個姓白的,告訴他不必再等。&rdo;這女子從椅子裡婀婀地站了起來。
&ldo;我也奉陪!&rdo;魯平隨之而站起。
&ldo;噢,監視我?&rdo;
&ldo;不敢!&rdo;
&ldo;現在,我是被征服者,而你,則是堂堂的征服者。對不對!&rdo;她抿嘴一笑,笑得很冷。
&ldo;小姐,言重了!我,並不是重慶人!&rdo;魯平有禮貌地向她鞠躬。
他陪伴著她,在輕倩的音樂聲裡踏著輕倩的步子,走向電話室。現在,那套秋季裝,與紅藍間色的條子之間,已不再存在著距離。
一陣幽蘭的香氣,在魯平原來的位子前輕輕掠過。
那枚紅蘿蔔形的鼻子,翕張得厲害。
矮胖子嫉妒地望著魯平;魯平得意地望望這矮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