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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帶他們前去,畢竟邊境暫時尋常無異,閒來無事倒不如去打獵以洩氣。
蘇謹戎張滿整面弓,發狂的射出箭,路上的野兔似乎敏銳的察覺到,竟頃刻隱遁入草叢中,箭“嗖”的一聲瞬間朝路的盡頭飛了出去,地平線的夕陽裡卻奔出一匹馬,黃昏時分的天空滿是絢麗的綺霞流光,馬上之人卻揚鞭策馬同利箭相對而行。
“小心!”蘇謹戎剛喊出口,駕馬之人已仰面躺於馬背上,利箭只差幾分就要擦到她的臉頰,她卻恰好躲了過去,任由箭投向身後的晚霞中。
她勒緊馬繩衝蘇謹戎燦然一笑,彷彿是騰雲駕霧,自丹雲彤霞的餘暉中而來,
蘇謹戎茫然的看著她,她分明就在他面前,他卻覺得她這樣遠,夕陽光線的照耀下她的臉粉得如盛開的荷花,又似是片淡紅的琉璃瓦,這樣的似夢似幻。
微風吹動她鬢側的碎髮,一雙沉甸甸黑眼睛,彷彿將陽光全部碾碎,都揉進了明淨清澈的雙眸中,“好久不見,蘇公子。”她的聲音依然是不驚不喜的問候。
蘇謹戎淡逸悠遠的眉峰如春山般微微蹙起,他記起父親說過的話,她知道你是她哥哥,只是她不肯認蘇家罷了。
無論他的心如何,她終究與他血脈相連,縱是咫尺亦遙不可及。
“尤,印,印姑娘?”蘇謹戎含糊不清的念出她的名字。
印尤裳伸手拽去綰髮的木簪,長髮如潑墨般傾瀉在肩上,她異常疲憊的望著蘇謹戎,“他在哪?”
他在哪?
真是乾脆利落!
蘇謹戎冷冷的笑了,她千里趕來果然是為了他,她的生命中除了那個人,難道就不能為他留下絲毫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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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承訓摩挲著兩指間的碧玉墜,耳墜反射出墨綠色的光澤,透過墜子依稀可見無邊的道路,路無限的延伸著,兩邊繁密的樹林遮去大片陽光,他透過綠墜看四周,似乎陽光景物皆為翠色,遙遙的路上一片朦朧的綠色逐漸移近。
承訓哥哥,我為你跳支舞吧?
那時她在晶瑩剔透的瓊樓玉宇之上翩然起舞,她輕抬腕低垂眉,腳步輕雲慢移步步生蓮,彷彿玉袖生風,旋身間已是風姿綽約儀態萬千,似乎滿天日光正紛紛墜落,連綴天上人間,卻不及她美得流光溢彩。
劉承訓猝不防及,心猛地一顫。
隔著濃綠的碧玉墜子,路上的那抹翠色彷彿似曾相識,搖曳的身影猶如當時迎風起舞的仙子,劉承訓慢慢移開眼前的耳墜,她的身影也越發清晰可見。
“承訓哥哥!”她又驚又喜的叫著,身輕如燕的跳下馬,劉承訓愣在原地,她的衣袖被風吹得張揚而起,她撲入他的懷中,劉承訓閉上眼,直到嗅到她髮絲間沁人的清香,他方相信,原來這次她是真的,再也不是百轉千回的夢境。
劉承訓還穿著鎧甲,印尤裳卻不管不顧的緊摟住他,劉承訓捧起她的臉龐,風塵僕僕下星眸閃爍,淚光點點,彷彿微明的星子滑過她的臉頰。
“你怎麼來了?”劉承訓的話聽似平靜如水,其實已是波浪滔天。
他身後偌大的營地前佇立著厚重的木柵欄,擎著矛的哨兵紋絲不動的等待著劉承訓的號令,夕陽將半邊天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光,印尤裳的臉龐閃爍出燁燁的光彩,她笑著附在劉承訓耳邊小聲念道:“尤裳想夫君了。”
劉承訓緊緊凝視著她,似乎對她方才的話難以置信,她是那樣的清冷,何時對他說過這樣話,如今她竟冒艱難險阻千里而來!
劉承訓的身子忽然前傾,他將印尤裳摟得恨不能嵌入自己身體中,印尤裳在他懷中完全喘不上氣,他貼近印尤裳的臉頰也燙得火熱,劉承訓激動得有些顫慄,“這一世,這一世你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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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謹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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