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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承訓微微一怔,迅速轉了話題,他朝魏國夫人端起一杯酒,“來,承訓敬母親一杯,多謝您對孩兒的照料。”
魏國夫人極客氣地斟了一小盅,印尤裳雙肘擱在桌上,她托腮望著劉承訓和魏國夫人,從側面看魏國夫人越發像自己的母親,屋內酒氣夾著魚香,直往鼻端沁來,這場景卻溫暖的連四季也暗淡。
印尤裳忽然記起幼時劉承訓帶她去崇善寺,她許下心底的希望:只願以後能和娘,承訓哥哥永遠在一起。
現在彷彿正是願望實現的一刻。
“二少爺,您看夫人跟大少爺笑的多開心。”侍從南弈不屑地瞥了眼魏國夫人的殿內。
劉承佑立於門外不遠處正望著他們,桌前三人肆無忌憚地把酒言歡,嬉笑聲震於殿外,劉承佑的眼中掠過一絲蔑視,“大哥到底是大哥,就算從小不由母后養著,可母后對我大哥還是比對我,這個從小在她身邊長大的兒子好上千百倍。”
“殿下,咱們進去嗎?”南奕低聲問道。
劉承佑慵懶地拂了袖,“進去作何?對了,事情你打聽的如何了?”
聽到此話,南奕慌垂下腦袋,“回少爺,正在查,您也知道這事牽涉到蘇丞相,實在不好辦。”
“記住千萬別驚動了蘇逢吉,我倒要看看這個契丹來的女人到底是誰。”劉承佑望著廳內的印尤裳,唇畔抹過一絲頗有意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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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尤裳回到中原不過幾日,魏國夫人便也來替她說情。
“前面剛出去的大臣都是承訓找來替他遊說的,該不會,你也要替那混賬說情的?”劉知遠凝視著魏國夫人,他滿面陰霾,平扁而尖利的喉嚨仿若鋒銳的銀劍。
魏國夫人倒是不驚不怕,“陛下,既然承訓喜歡那契丹姑娘,娶了她便是,何必整日困在我身邊,我瞧著他們倆眉目傳情,當真覺得是作孽。”
“這麼說,夫人是嫌她礙手礙腳?改日送往別處便是。”
魏國夫人莞爾一笑,恍若仙子美人落入凡塵,她走到近劉知遠的身旁去幫他捶肩,劉知遠頓時覺得睏乏不堪,他仰頭靠著椅背合上雙目,“其實,我也明白陛下的意思,承訓如今已是太子,若要娶妻,必是身世門第貴不可言的女子,但王爺可曾想過要是承訓非那印姑娘不娶可如何是好?”
劉知遠猛地將她的手一摔,一個鯉魚打挺,躥起身來,“他敢!”
魏國夫人慢慢撫平劉知遠胸口的悶氣,“陛下過去總說承訓有種孤勇,這數年來的戰役他出生入死,從契丹到晉帝,他可曾怕過誰?”
劉知遠一怔,似乎覺得魏國夫人所言有理。
魏國夫人俯下身趴在劉知遠肩上,撥出陣陣溫熱醉人的香氣,“再說陛下,您看承佑單妾室就納了六個,承訓身為長子卻無一妻,這豈不是太說不過去了,要我說啊,倒不如由著承訓一次,讓她娶了那吐谷渾王的義女……”
劉知遠聽的有些發懵,只覺耳邊氣息沁人心脾,拂得他心間發癢。
魏國夫人這邊剛從殿內出來,劉承訓就心急如焚地問道:“怎麼樣?”
魏國夫人掩面笑道:“瞧你,整日悶不吭聲,一提到那印姑娘立刻跟變了個人似的。”
劉承訓急不可耐,“到底父王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魏國夫人瞅著陌生的長子,她不慌不忙地扯出絲絹,輕輕擦拭去他額上的細汗,“放心吧,你父王說他會仔細考慮的,說是考慮,我瞧他那態度差不多就默許了!”
劉承訓激動地手足無措,匆朝魏國夫人行了禮,“孩兒謝……”“好了,好了,快去瞧瞧你那寶貝的印姑娘吧。”魏國夫人笑送長子離開,許久她才垂下嘴角。
“夫人待太子可真好。”丫鬟有些酸澀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