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敬酒(第1/2 頁)
邢綵鳳也頗為心驚,沒想到這群婆娘戰鬥力這麼強,比她們村那群也不遑多讓了,小時候那還是農業合作社,大家一起出工,中途休息時,總有個別油腔滑調的男人愛往女人堆裡鑽,花花口占點小便宜,一次就有一個男的被幾個婆娘按在地上扒了個精光,若不是高粱長得又高又密,那男的奮力逃進了高粱地,那光屁股的形象估計要流傳千古了。饒是如此,也被人取笑了好多年,趕個集,都有陌生人指指點點地說他。“看,就是他了,風流種子,被一群婆娘給脫光xx了。”
女人啊,當姑娘的時候千嬌百貴,一絲葷話兒都不能聽,偶爾幾個人聚在一起胡說八道說得熱鬧時,看見姑娘來了也集體打住,立馬轉移話題。一旦女孩嫁了人,成了婆娘,說起葷話來比那老婆子還厲害呢,一言不合就動手,一動手就是扒褲子。三四十歲的女人,真讓人難以招架,眼前這幾位教導她洞房的女人,就讓邢綵鳳臉比西紅柿還要紅。
想起早上接親時,大伯子趙炳德騎了腳踏車馱著她先走了,把其他接親的人遠遠扔在了後面,到趙家莊子時時間還早,不得已又騎了回去,折了一個圈子,當時就被笑話了,好在那幾位都是上了年紀的,笑過了也就罷了。邢綵鳳祈求老天爺,千萬要那幾個人把這事兒給忘了,若是傳出去這群女人還不知道怎麼取笑埋汰她呢。
新房裡暗自禱告的新娘子還不知道,沒幾天這事兒就傳開了,上了年紀的人怎麼了,八卦起來一點也不輸婦人。果然在之後的十幾年裡,一有機會就被人拿這事兒開玩笑,大伯子跟弟媳婦的笑話也廣為傳頌。此為後話,暫且不表。
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燭夜意義更為深遠。其中滋味,難以言喻,念茲在茲,且不須說,只說第二日,是新人認親的一天。這一天只招待親友,不過莊友近鄰們都會來湊熱鬧,畢竟在一個上一趟街都需要走兩三個小時的小山村,辦喜事算是難得的大眾娛樂了,誰會願意錯過呢?
親友們按輩分輪流入席,新郎官和新娘子挨個兒敬酒,新娘改口喊人,討要改口費。
前幾桌都中規中矩,敬酒、喊人、收錢。到了平輩這裡,漸漸就出么蛾子了。尕嬸兒雖然輩分大,但因為年齡的關係,還是和嫂子們坐了一席,這一桌的上席自然是尕嬸,新郎官照例給新娘子介紹人:“這是尕嬸。”新娘子舉著酒杯敬酒:“尕嬸請喝酒。”
小嬸笑盈盈地看著新人,睜大眼睛扮聾子:“我說,這是要幹什麼呀?”
邢綵鳳又說了一遍:“尕嬸請喝酒。”
“哎呦,今天這風可真大,只看見眼前這紅人人兒張嘴了,聽不見話呀。”
“大聲點,大聲點。”旁邊有人起鬨。
邢綵鳳沒辦法,只好抿了抿嘴提高了聲音:“尕嬸請喝酒!”幾乎是喊著說。
“這下聽見了吧?”舅嫂子作為伴娘,跟在新人身後端著個盤子,上面是酒壺和新娘的改口費。她要見機行事,幫新娘子對付那些久經沙場專會捉弄新娘子的婆娘們。
尕嬸兒誇張地點著頭說:“聽見了聽見了,侄媳婦這嗓門不小,寶元以後可要悠著點兒,免得這大嗓門被人聽見了。”她說得一本正經的,一旁聽明白了的轟然大笑,聽不懂的見別人笑,也跟著大笑。
“啊,聽見了,那就喝吧。”
“這是什麼酒啊,說不出個名堂我可不喝。”
之前的幾桌已經有人提示了新娘子,這會兒駕輕就熟,張口即來:“這是寶元和綵鳳的喜酒,請尕嬸喝。”
“哦,喜酒啊,這不能白喝吧?”
“那是自然,趕緊喝完了掏錢,把那大兜小兜褲兜肚兜全都翻出來,今兒別人還罷了,你這當嬸兒的可得掏得乾乾淨淨的。你看這一桌子就你是大輩兒,你不掏誰掏?大夥說是不是啊?”新娘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