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伐譙縱劉敬宣敗 易荊刺朱齡石成（甲）(第2/2 頁)

荊州船隊且行且上，江流益窄。劉敬宣向身旁僚佐道：“此必已歷巫峽，而入瞿塘哉！我聞瞿塘峽有灩澦堆，天下奇險。今觀江流迅疾，恐有蹉跌，諸君可有良策？”

參軍襄陽羅望生者，桓溫徵西大將軍長史羅友之子，而桓玄荊州參軍羅企生之弟也，亦荊州名士，深知荊、益二州情形，聞言道：“自古於荊州逆流入蜀，必於瞿塘灩澦堆，下船上人登岸拉縴引船，否則灘險流急，不免傾覆！軍中正有吾荊州於九曲荊江引船有年之縴夫數百，可命下船登岸引船，必可無虞！”

敬宣乃下令，命諸船靠岸下錨，暫泊灩澦堆前兩側，分登兩岸埋灶做飯。炊畢，敬宣登座艦船樓，宣喻將士道：“俗語有云，‘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今吾西征至此，未遇敵兵，可知譙縱無備也。有道是，‘西行入巴蜀，三峽行舟難。過罷灩澦堆，險處不須看！’今大軍已在灩澦堆前，不容不勉力上行！”

敬宣側身指灩澦堆道：“此巨石正猶黃河砥柱，當江河流瀉處，分水為二股，故自古號為天下奇險。幸吾荊州有善引船縴夫，亦在軍中效力，今壯士於岸引船上行，便是西征第一功。荊州縴夫勉之！使平譙縱，上表朝廷為有功者請賞之際，必無遺漏，吾不食言！”

縴夫都管聞言出眾拱手道：“謹遵使君將令！昔日吾宗族之中，父祖叔伯兄弟，皆隨桓大司馬西征，遂滅李勢！李氏成漢，割據益州數代，而吾荊州雄師，於成都笮橋之役，一戰滅之！今都督名父之子，而太尉公故人，吾州自殷荊州、逆玄以來，屢經變亂荼毒，惟太尉公主持大計以來，太尉公弟劉荊州蒞任以來，荊州乃得為朝廷用命！今都督率軍西征巴蜀，荊州上下用命，必能削平譙縱，克定西蜀！吾荊州縴夫雖非軍人，必引大軍樓船鉅艦西上，過此灩澦堆，以盡綿薄！”

敬宣乃命縴夫下船。都管率眾縴夫登岸，即命諸人貫纖繩於諸船首，努力引之。艦隊於灩澦堆兩側徐徐透過，不久駛出三峽，夾岸巫山在後，眼前豁然開朗，將士一片歡騰。

：()殷紅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