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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爾&iddot;斯托戈夫把馬趕到一片泥炭草地上。大草原上那些貼著地皮的草是目前西伯利亞大批畜群的唯一食物,可這片草地長的不是這種草皮,這已不是一望無際的草原,而是長滿了喬木的山坡。
草有五六尺高,都是沼澤植物,夏天溫度高、濕氣重、植物瘋長。主要是燈芯草和花藺,雜生在一起,形成了一張不透水的密網,點綴著數不清的野花,花色艷麗,其中百合和鳶尾尤其奪目,它們的香氣和地上蒸發起的熱氣混在一起。
米歇爾&iddot;斯托戈夫穿行在燈芯草叢中,從路邊的沼澤上看去,他的身影是看不到的。高高的草叢高過他的頭頂,他經過之處,無數的水鳥飛起,在路邊盤旋片刻,鳴叫著四散開,飛向高空。
可是路卻很分明,有時直接在厚密的沼澤植物中穿過,有時又繞著曲折的塘岸,有些塘子長寬達數裡,足可稱湖了,有時不得不涉過粘乎乎的水,而且還不是從橋上過去,而是從搖搖晃晃的平臺上,上面鋪著厚厚的粘土,平臺木板晃蕩得跟架在懸崖上似的。有幾塊平臺長達二三百尺,經常有一些遊客,主要是婦女,坐車過木板時感到暈船一般的難受。
不管腳下是堅實的土地還是鬆軟的泥巴,米歇爾&iddot;斯托戈夫一刻不停地快跑,從腐爛的木板的裂縫上跳過去;可是儘管跑得很快,騎手和馬匹還是受到了在沼澤上大量為害的雙翅類昆蟲的叮咬。
凡在夏天過巴拉巴沼澤的大都應備一付馬毛面具,上面連一個細鐵絲編成的鎖子甲遮住肩膀,儘管採取這些保護措施,在出沼澤後絕大多數人還是被叮得滿臉、滿頸、滿手都是紅點。空氣中似乎下起了針雨,人們覺得就是把騎士的全副盔甲都穿戴上恐怕也抵擋不了這雙翅目的標槍。這是一個可怕的地區,人苦苦抵擋著大蚊、庫蚊、熱帶蚊、牛虻以及成千上萬隻有用顯微鏡才看得見的昆蟲,雖然用肉眼看不見,可是人們卻感覺得到它們那無情的叮咬,連西伯利亞最強健的獵手對此也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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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爾&iddot;斯托戈夫的馬被這些毒蟲叮咬得直撲騰,好像無數馬刺的輪子扎進了它的身體一樣。它怒氣衝天,狂奔、溜韁,一里一里不停跑著,快似火車,馬尾拍打著肋部,以飛奔來減輕挨咬的痛苦。
馬的反應如此強烈,有時突然停下,有時為了躲避叮咬而驚跳,只有具備米歇爾&iddot;斯托戈夫那樣高超的騎術才不致於從馬上摔下來。可以說他對肉體的苦痛已經毫無感覺了,就像被施了持久的麻醉一樣,他只為到達目的地的願望而存在,為此他要不惜一切代價。在這瘋狂的飛跑中,他只看到一件事,那就是路在他身後飛逝。
在炎熱季節的巴拉巴地區,誰會相信,居住條件如此惡劣,還有人在這兒生活呢?
可事實上,這裡還真有住戶,高高的草叢中,不時閃現出幾座小房子,男人、女人、孩子、老人,身著獸皮,臉上蒙著塗了松脂的魚鰾,放牧著瘦弱的羊群;為了使羊群免受蚊蟲的叮咬,他們把羊養在綠色木頭蓋成的房子的下風處,日夜餵草,嗆人的煙從無邊的沼澤地上緩緩升起。
每次米歇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