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塞馬得失(第3/4 頁)
水草最肥美,可是三匹小馬崽子去了一次,再也不肯下坡了。也許馬也嫌這裡太狹窄太幽暗。
他不敢把這些不聽話的牛馬崽子放到母豬河周邊去,一旦陷進母豬奶子裡邊去,他一年工錢也賠不起。只能往更遠的柺棒溝去放牧……
這幾個小東西也奇怪,地面上的青青綠草芽他們不吃,卻偏偏爭搶著吃灌木枝頭的綠葉芽。
他揣回來一點,問飼養員王三刀才知道,那玩意兒叫刺五加。用水焯一下人都愛吃。
他媽的,中藥架子上的刺五加都是切成一段一段木頭似的的玩意兒。大自然的真東西原來是這樣兒的。他賞給王三刀幾個彈弓打下來的山雀,揣著刺五加回去焯水試吃去了。
山深人不知,塞馬誰得失。
春耕要開始了,華子的酒桶又空了。
華子喝酒沒癮,滿自由卻天天惦記他的酒桶。連國詠梅都被他攛掇得能喝下去半碗!
春播一旦開始,他就沒有時間再跑縣城了。
想到白酒,他才想起了滿自由說過的。康三懶子早就盯上他了……
打完繩子柳子富又在生產隊的院子裡和康榮兩個修理耲播點葫蘆(一種點種用的工具)。這個人老實巴交,卻是農活兒萬事通。
他跟柳子富說,求他幫自己看一天牲口,他有事兒要去縣城一趟。柳子富答應明天讓他大姑娘去代工放牧。
三懶子康榮,轉動著老鼠眼睛,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
蘑菇崴子屯兒這地方四面環山一角開口,環境閉塞。不過這也有閉塞的好處,北面的寒風進不來,南面的陽光日照充足。同樣的地區,這地方溫度要偏高兩三度,風要小三四級。剛剛過了清明,溫煦的春風裡就瀰漫著開化泥土的芬芳。
華子哼著樣板戲,騎著他那輛雜牌自攢的腳踏車,緩緩進了西南山口。腳踏車的後架上明晃晃地馱著一隻銀白色的塑膠桶。
如果說蘑菇崴子屯兒裡的東西崗子形似兩隻大蘑菇,這條路就是一條垂出去的蘑菇梗子。蘑菇傘慢坡兩邊有原生的松樹樺樹橡子樹黃柏樹,也有後來植樹造林植下的楊樹柳樹。
華子停車下來,四周望了望,然後拿著塑膠桶進了樹林。走出二十幾步,有一棵粗大的松樹,華子回頭又看看,然後繞到樹後去了……
五分鐘後,華子吹著口哨,一邊繫著褲腰帶,一邊走出來推起腳踏車,騎上去走了。
華子走後不到十分鐘,樹林邊又走過來一個人。
這個人個頭不矮,禿頂高顴骨,一雙老鼠眼睛。生產隊絕大多數中年男人衣裳都很破舊,可這個人的衣裳太破舊了。
他就是康富的三兄弟,康淑君的三哥,外號叫康三懶子的康榮。懶當然跟勤快相反。可是在蘑菇崴子屯兒還有一個意思……,人有這種外號一定是又懶又騷。
康榮早就聽說集體戶華子能弄到白酒,在他那喝酒都用小碗兒。燒酒,都是限量供應,就算你有錢都不見得買得到。但很少有人看見華子是什麼時候把酒弄回來的。原來他是白天把酒買回來悄悄藏進樹洞裡,天黑以後再悄悄弄回集體戶的。
上一次只差幾步就被碎嘴子滿自由拿走了。這回絕不能落後!
他走到那棵大松樹跟前,就已經聞到了幽幽的酒香。看看四下無人,他奔到樹下。幸虧自己的個子高,再矮一點還真夠不著。
他急不可耐地把手伸了進去。
緊接著他哎呀一聲坐到了地上,一條黑色的蛇從樹洞竄了出去!
剛剛要套犁杖春播,康榮又被蛇咬傷。
長白山裡人都知道,土球子這玩意兒剛甦醒過來一旦咬傷人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吸出毒液。八小時內吃上蛇藥片兒。
康榮自己把食指伸進嘴裡極力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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