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唐伯虎真跡?(第1/2 頁)
攤主臉掙得通紅,氣急敗壞說道:
“這位先生,您幫我評評理。這位爺昨個兒二十塊把這畫賣給了我,現如今卻想反悔,要把東西拿回去,您說,天下有這個道理嗎?”
佟奉全一聽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出:
“我說老闆,您這是倒打一耙呀!這畫明明是如假包換的真品,您卻蒙我說是贗品。您不想還是吧?那好,咱見官去!”
“見官就見官,走著。怕你,咱就不是前門樓子下長大的爺們兒!”
“兩位,你們既是買賣字畫的,那也應算半個文化人,何必為了這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大動干戈呢。”那秀才模樣的路人一把拉住了他們,並勸道,“有什麼疙瘩,大家攤開了說,我來做中間人,如何?”
佟奉全拱手道:
“這位先生,看您一身長衫,帶著眼鏡,斯斯文文,想必是文化人。好,看在您的面子上,我暫且不報官。”
“好。”長衫男點了點頭,“兩位,你們剛才說的話我聽得明明白白。你們爭來爭去,無非是一個說這畫是真跡,一個說是贗品。”
他又對攤主問道:“這位老闆,您說這畫是贗品,可有憑證?”
攤主清了清嗓門兒嗓門,滿目自信說道:
“眾所周知,《溪山漁隱圖》乃是唐伯虎晚年所畫。此時的他,已目空一切,筆力更是臻至化境,所以畫作都是柔中帶剛,透著股超然世外的淡雅。
但您瞧這幅畫,質感太強,景和人都造形謹嚴,少了點舉重若輕的飄然。”
長衫男盯著畫瞅了半晌,點了點頭,又對佟奉全問道:
“這位先生,既然你咬定此畫是真跡,可否也說說裡面的門道?”
佟奉全瞟了畫一眼,緩緩說道:
“其實很簡單,因為這畫雖是仿品,但絕非贗品。”
攤主一聽,頗有些不屑笑道:
“呵,就算您不是瞎掰,這畫是仿品,那還不一樣是一文不名?”
“錯!”佟奉全朗聲說道,“古之以來,仿作成為價值連城的珍品的,不在少數。更有甚者,仿畫超越原畫。
而這仿作值它究竟值不值錢,那得要看是誰仿的,仿的手法如何。
若是大名頭仿大名頭的,一樣能成為無價之寶。
比如,唐代閻立本所繪的《蕭翼賺蘭亭圖》,原本已佚,流傳下來的北宋摹本和南宋摹本一樣價值不菲,後世甚至連仿繪之人是誰都不清楚。”
攤主頗有些不服氣說道:
“噢,那我倒想開開眼,這《溪山漁隱圖》是哪個大名頭仿的,可別跟我說祝枝山喲。”
佟奉全輕描淡寫回道:
“還別說,這個人祝枝山真認識,他叫王寵。”
聽到這兩字時,攤主頓時一愣,脫口而出問道:
“是與祝枝山、文徵明齊名的明代書法大家,王寵?”
“你倒還不算孤陋寡聞。”
“你的話,有何憑證?”
佟奉全剛準備繼續侃侃而談,那長衫男卻打斷了他,並一臉疑惑問道:
“這位先生,我有些好奇,為何昨個兒這老闆說畫是贗品,您深信不疑,現如今卻……”
“呵,這事兒說起來,還真是菩薩保佑。今兒早上,我拿了幅字帖到琉璃廠泛古堂找人掌眼。那掌櫃看完之後,說我這幅小楷是旁人臨摹王寵寫的。
我本來覺得喪氣到家了,但又突然想到昨個兒賣了副唐伯虎的仿畫,便將此事跟那掌櫃說了。經那掌櫃一點撥,我這才恍然大悟。”
長衫男忙問道:“這裡面有何玄妙?”
佟奉全反問道:“這位先生,唐寅和王寵是何關係,您應該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