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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這幾天瘋狂躲江淇文,沒事兒就碼字,碼到手都開始貼膏藥。不過比膏藥更粘人的是神出鬼沒的江淇文,搞得他這幾天看見男人就煩……
最社死的小插曲要屬前幾天,一門選修課兩人之前共在的一個小組要做小組匯報。柳生在餘也全面發展的教導下,克服社恐主動擔當演講者,大家也都分工明確。可一個其他學院的男生一開始搶最的活兒就罷了,找的資料也沒什麼用也罷了,讓他搭順風車了,偏偏在演講前兩天,不知道在哪兒聽說演講者比別人平時分高,突然變卦私聊柳生,非要自己演講。
柳生關掉聊天框,只是淡淡地在群裡回了一句:[我已經準備好了。]
那人還是不依不饒,直接在群裡發難,說什麼柳生不合適、聲音小,說話像蚊子叫根本沒法代表小組巴拉巴拉……最後讓他錄一段脫稿演講發到群裡。
柳生剛要罵他神經病,只見一個匿名大哥【油桃】橫空出世,開始和這位男生對罵,從古罵到今,驚天地泣鬼神,極引經據典之能事,似乎內心壓抑了許久,急需一個宣洩口的樣子。
對面沉默了半天,來了一句:[我說了一句你激動成這樣,你他媽是他毒唯啊。]
【油桃】:[是又如何?那也比你九年義務教育素質教育漏網之魚強¥%≈%……]
柳生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是誰。
他給江淇文發了這些天主動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別說了,好丟人。]
對方似乎有些激動,又有些拘謹,「正在輸入」了好久,最後發了一條:
[你怎麼知道是我?]
又發了一條:
[大家只會當我是公理的存在,沒人知道的。]
過了一會兒,又來了一條:
[好吧,我不說了,你別生氣。]
柳生沒回。
第二天下午群內自動訊息提醒:
[昨日 文院江淇文 在群內發言最積極,獲得龍王標識。]
【江淇文】
社會性死亡就在一瞬間。
小組群裡十個人來自五湖四海,各個學院都有。也許第二天就會傳開:古代文學課上battle的江柳二人感情有重大進展,在小組作業群內為愛對罵,公開承認毒唯身份。這究竟是一代青年的墮落還是當代室友親密關係的泛化?
柳生更是一句都不理他了。
好在江淇文最大的優點是不要臉。
堅韌不拔,百折不撓。
早上蹲不到,江淇文就每晚都去圖書館接他;柳生不想跟他一起走,就遠遠地尾隨在後面。只不過有天閉館碰見餘也和他一起,他也還是隻能尾隨在後面。
腦子裡又是麵條和二老闆聲情並茂的朗讀:
「哥們,你和他說說話吧,這樣他就沒那麼難過了。」
「兄弟,你回他一下吧,他高興了,就會理我了。」
冷冷的冰雪在臉上胡亂地拍,暖暖的眼淚跟寒雪混成一塊。
今夜寒蟬淒切,今夜風雨蕭條,今夜,雪地裡的每個腳印比往日都更深一厘米。
好在研究生樓離本科生寢室有段距離,又好在餘也沒有送他回去,這樣就只有他一個人遠遠跟著他——
有人從背後拍拍自己的肩膀。
是餘也。不過送的不是柳生,而是自己。
路燈遠光的夜色裡,兩人並排,默默跟在柳生後面。
餘也說:「我以為你很順利。」
「是很順利,」江淇文嘴硬,「你看他都預設我送他回去,他心裡有我。」
餘也笑出了聲。
江淇文嘆氣。雖然賭氣,但也明白,餘也既然送他,想必對此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