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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生氣了?別吧,賭局才剛開始,我還等著看好戲呢——」
陶彧沒再聽他說了什麼,直接結束通話電話,胸口因為剛才的激動而劇烈起伏著,身體仍舊止不住地發顫。
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卻被手背上的痛感刺得皺了下眉頭。
不知道什麼時候,藥瓶裡的液已經輸完了,這會兒正不斷地有血順著針管被抽回到瓶子裡。
陶彧慌忙拔下針頭,手背上的針口頓時湧出血來,創口貼沒能及時按住,血水順著手背淌下滴在了沙發上,暈出一片猩紅的顏色。
——「陶彧,別覺得自己多高貴,你就是賤命一條。」
——「哭喪著臉給誰看呢?我看你剛才不也挺享受的。你的身體,可比你這個人可愛多了。」
……
岑徊下樓的時候沒見著人,還以為是去了衛生間,下意識地朝著那邊叫了一聲:「陶彧?」
「人應該不在屋裡。」左郴走到沙發邊上,看著被扔在地上的吊瓶和針頭,忍不住皺起眉頭,「他怎麼……」
岑徊的目光落在地毯和沙發上那星星點點的血跡上,心猛地一顫,抬腿就朝著門口跑了出去。
陶彧的揹包也被拿走了,他燒還沒退這是要去哪兒?
「岑徊!」左郴追上來,「如果你剛才跟我說的情況是真的話,那陶彧現在很有可能有危險。先報警吧。」
眼看著左郴拿出手機撥電話,岑徊立馬把手機奪了過來,「不能報警。」
左郴不明所以:「為什麼?」
當年陶彧一聲不響地消失,一連幾年都沒有音訊,他怎麼可能沒報過警。但警局那邊的答覆始終都是沒有結果,年頭長了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陶彧沒有去錄取的大學報導,甚至再沒出現在邸京,最奇怪的是警局並沒把這事當做失蹤案來看待,反而像是在極力掩飾著什麼。
無論如何他都信不過那些人了。
——「岑徊,我真的很喜歡你。」
——「岑徊,我只有你了。」
岑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他目光冷冽地掃過面前的左郴,語氣微冷:「因為,不用報警,我也能找到他。」
陶彧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縮在一棟舊居民樓的角落裡。
周圍黑漆漆的,只有遠處寥寥幾盞路燈。燈已經很破舊了,大概是電路的電壓不穩,燈泡的光線微弱,還時不時閃一下。
氣氛看起來多少有點陰森恐怖那味兒。
陶彧拎著包站起來,微眯著眸子去看身後這棟樓。
樓裡沒有亮燈,估計已經沒人住了,牆上寫了個大大的「拆」字,用圓圈圈住。
再往上看是貼著的樓標號,依稀能夠辨認出上面的字是「安民小區113棟」。
他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陶彧重重地呼了口氣,慢吞吞地往前走。
邸京夏夜裡的風算不上舒適,但卻適合陶彧這種發著燒渾身發冷的。他下意識地抱緊了揹包,每挪動一步都覺得自己搖搖欲墜。
人在脆弱的時候,總是會回憶起自己最依賴的人,或是最遺憾的事。
陶彧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飄飄的,想找個地方靠一會兒,抬眼就看到一個破舊的籃球場,旁邊的路燈伴隨著嘶啦嘶啦的聲音而閃著昏黃的光。
圍在籃球場周圍的柵欄已經被拆了一半,這會兒他費力地倚在尚且穩定的那一邊,望著空曠的場子恍然回到了七年前的某個午後。
高考已經結束,陶彧約了人出來教自己打球,地點就在這個小籃球場。
因為這裡是那個人住的地方。
當天那人似乎耐心不怎麼好,但始終也沒有朝他發脾氣。